“难不成你真的想杀之而后快?”萧谨言仰头将最后一口酒喝下,扔下酒坛,缓缓站起,与钟锦绣并肩而立。
“你说呢。”淡眸认真凝视着萧谨言,眼底的淡漠,好像这个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这种人,才是最危险,也是最无情的。
萧谨言的面容转而严肃了几分,“好了,换个话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黄轩将那三个人借出来的。”
黄轩里的人轻易不外借,更何况一出便是三人。
钟锦绣瞥了一眼风雄,“不是借,这三人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跟黄轩一点关系都没有。”
惊讶之后表情归于平静,更多的还是深沉,“公竟然能从黄轩拿走三个人,佩服之至!”说完,萧谨言便笑着施礼,一双通透深沉的双眸紧盯着钟锦绣,“更深露重,我就先告辞了,你也要注意休息。”
望着萧谨言远去的背影,一股落寞忽的从心底蔓延上来,逐渐覆盖整个心头。
这个晚上,钟锦绣一宿没睡。她睡不着,前生前世,今生今世,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归途是什么,她知道大多数人的归途,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因为她是个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存活的人。
城北的疫症都处理差不多了,钟锦绣自从被人知道了女儿家的身份,也就搬出了破庙,暂居在城南的自己购得的私宅里。
那处宅子,还是萧谨言费了一些时候才知道的,对于尚书府,那更是隐瞒着,可奇怪的是,钟锦绣的身份已然暴露,钟彦却没派人将钟锦绣接回府中。
热茶入喉,萧谨言焦躁的情绪被安抚下来,精明眸光紧盯着钟锦绣,想从对方面容上看出来意,可观察数时,也只是钟锦绣脸上的笑容。
这日一早,钟锦绣便来了破庙,身上的衣衫一如往日的男装装扮,可旁人对她却多了几分的尊重。
眉头轻挑,双手放于膝上,“锦绣今日心情似是很好啊。”
钟锦绣笑眯眯的拿过茶壶,为两人斟茶,眼底是说不上的一种感觉,似是开怀,又似是忧愁。
“今日我不是锦绣,你也不是世子爷,就当我们两个是朋友。”
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似友非敌,十分耐人寻味,就连站立一侧的风雄都面露疑惑。
钟锦绣又搞什么鬼?
“我可不敢跟锦绣做朋友。”免得被人给杀了
抬眉瞅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萧谨言,“这世上还有你萧谨言不敢的事情?”放下茶壶,抬手止住欲说话的萧谨言,“我今日来找你,可不是来跟你说嘴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不知为何,望着那双骨碌碌转动的眼眸,萧谨言竟会觉得古灵精怪。
钟锦绣四下望去,确定无外人,抿抿唇,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不顾身份,起身便趴在茶台上,眼眸定定的盯着萧谨言。
被那眼神盯的发毛,萧谨言刚要开口,手中的茶杯却被钟锦绣的一句话,吓得差点落了地,双眸瞪如铜铃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