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瑟苦苦哀求半天,却发现钟锦绣没了动静,抬头一眼,只剩下清冷的月色哪里还有钟锦绣的影子,钟锦瑟顿时闷哼一声,人直接晕了过去。
钟锦绣回到锦绣阁,将脸上的朱砂洗干净,同时回想着娘亲的事情,看来,云姨娘手中一定有一味极其古怪的毒药,这东西她不得不防备。
方才,她本想问一问,钟锦瑟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可惜正巧望云阁有了响动,为了不让人发现,钟锦绣只能趁着钟锦瑟磕头的时候先行离开。
该死,若不是有人捣乱,她此刻已经得到了拿东西。
为今之计,她只能再等一次机会,什么时候能知道云姨娘手中的毒药是什么,她才能真的动手,云姨娘不是个精通药理的人,这背后肯定还有旁人。
钟锦绣微微蹙眉,心中已经有了盘算,既然现在还不能直接杀了这些个贱人,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下一些慢性毒药对于钟锦绣来说,简直就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这里,钟锦绣便连夜准备了毒药,用几种常见的花粉混合在一起,这东西放在点心里头,长此以往下去,人会产生幻觉最后疯掉,甚至会自己把自己活活掐死。
钟锦绣将花粉摊开,小心翼翼的调配着毒药,明天一早,她就想法子将这东西送过去,不出一年半载,这些贱人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一道月白色身影一闪而过,萧谨言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正想和钟锦绣说话,目光瞧见桌子上的花粉,顿时楞了一下。
萧谨言捂住口鼻,接连后退几步,错愕道:“钟锦绣,为何,你要调配这东西。”
钟锦绣倒是有些吃惊,萧谨言这种进门的方式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只是诧异,萧谨言怎么一眼就看出这是在调制毒药,难不成,萧谨言对药理也有几分了解。
似乎是察觉到钟锦绣的困惑,萧谨言捂着口鼻说道:“我自幼在振国侯府长大,那些肮脏的手段也见的多了,你这东西叫失魂散。你怎么,要用这东西。”
萧谨言皱起眉头,他知道钟锦绣的处境,更知道钟锦绣有委屈,可她本是个目光澄澈的女子,怎么会变得如此狠心,竟然要用毒药去害人,这,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谁知,钟锦绣反手收起花粉,冷笑道:“怎么,我就是这般恶毒的女子,萧谨言公子今日才知晓,倒也不算是晚。”
钟锦绣故意如此说,为的就是断了萧谨言的念想,如此恶毒的女子萧谨言必定不会再留恋,既然她已经化身修罗,又何必在顾及什么儿女情长呢。
然而,萧谨言只是摇摇头,反手将那包花粉抢过来,当即说道:“钟锦绣,我知你必定是有苦衷,你可知道,你这般折磨自己我也会心疼。不管你是为何如此做,这东西你都不能用,难道,你想自责懊悔一辈子呢。”
钟锦绣不以为然,定下心神,再也不搭理萧谨言,萧谨言见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锦绣,若你本就是狠毒之人,今日我必定不会阻拦,你自己想想,依你的心性,若真是下了毒,你哪里还能安宁度日。旁人还没疯,你就先把自己折磨疯了。”
钟锦绣身体一震,是啊,若真是如此害了人的性命,她必定也会瞧不起自己,那岂不是成了和云姨娘一般无二蛇蝎之人,她恨,恨毒了云姨娘和钟锦良,听萧谨言这么一说,钟锦绣有些动摇了。
为了报仇而迷失自己,报了仇,她又能真的快乐吗。
月色下,萧谨言白衣胜雪,轻柔的将钟锦绣揽入怀中,安慰道:“我心神不宁,特地跑来看你,果然你这丫头又要闯祸。锦绣,你要试着相信我,我就在你身后,转过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甜言蜜语,钟锦绣也听过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何,这种话从萧谨言嘴中出来,就变得格外珍贵。
萧谨言平日里对自己若即若离,然而,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萧谨言的话便是最好的药,顷刻间便能医好钟锦绣的伤痛。
此生能遇到这样的男子,钟锦绣便觉得无憾了,只是,这般不堪的她,还能配的上萧谨言么。
月色下,男子侧颜线条越发柔和起来,深邃的眼眸中无比澄澈,带着一分真诚,宛若星辰。
许是有了先前的教训,云姨娘和钟锦良都消停了许多,起码近些日子都没有闹出过什么事情。
钟锦绣吩咐墨香和墨竹,锦绣阁日常所需,一定要自己出去买,厨房的材料用过一次,便不能再用第二次,墨香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心说姐姐最近怎么如此谨慎小心。
钟锦绣不得不防备云姨娘,那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连娘亲都会中招,更不要说她了。
钟锦绣正想着对策,如何才能得知那毒药的名字和药性,墨香却匆匆跑进来,说是马太医请两人过去,细问之下才得知,马太医偶然得到一本古籍,兴奋之余便想着要钟锦绣也去看看。
若是一般的古卷,马太医就派人送来了,看来这东西一定是十分珍贵,就连太医院首座马太医也舍不得直接送来锦绣阁,钟锦绣一阵狂喜,想着顺便问问马太医,世间可有那种杀人无形的毒药。
于是,钟锦绣带着墨书从锦绣阁的后门出去,直奔太医院,墨竹则是留下来盯着丞相府的女人们。
姐妹二人出了锦绣阁,墨书兴奋的说道:“马太医当真是疼爱小姐,这刚得到好东西,就迫不及待的请姐姐去。”
钟锦绣闻言一笑,点着墨书的额头问道:“你还好意思说,叫你识的字,你可识得了,一会儿要考你看书本,若是你答不上来,怕是要打手心的。”
墨书脸色一白,这识字对于墨书来说算是个难事,几百几千的字识下来,她也不敢保证全都认得,当下便一边走路一边回想着,时不时还会问钟锦绣,钟锦绣一阵好笑,只说墨书这临阵磨光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