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良银牙紧咬,这礼单上的东西,云姨娘肯定是交不出来了,她得想个办法,先将众人给弄走,这以后的事情娘亲找爹,自然都是好说的。
钟锦良面色苍白,突然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抽搐起来,众人见状自然全都围了过去,一时之间谁还顾得上这瑛娘嫁妆的事情。
钟锦良眯着眼睛,眼见达到了目的便顿时放心下来,她这么一弄,钟锦绣自然是不能逼着娘亲交出东西了,来日方长,此事以后再想对策才好。
谁知,这时候钟锦绣拨开人群,闲庭游步走到钟锦良眼前,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钟锦良,连眼皮都没抬便冷笑道:“拉下去,灌几口茅坑里的臭水,便可大好了。”
钟锦良闻听此言,差点没直接昏死过去,奈何她已经装病了,自然不能没事人一般起来。
云姨娘慌忙拦住下人说道:“锦绣,你这不是胡闹呢,还是请郎中来瞧瞧才好啊。”
钟锦绣俏脸微寒,冷哼道:“我师承太医院首,云姨娘,你不信我可以,连太医院首的法子都不信了么!”
云姨娘闻言身子瘫软,她有胆子得罪钟锦绣,可实在是没胆子得罪太医院首马太医啊!
钟锦绣大手一挥,说只要灌了粪汤,这人自然会好起来的,并且还格外叮嘱,一定要近些日子都没收拾过得粪池才行。
钟锦良一脸绝望,此时她想不装病也不可能了,钟锦绣摆明了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钟锦良被下人们七手八脚给抬下去了,后面的事情钟锦绣想都不用想,经此一次,只怕钟锦良如厕都会吐得酸水都出来了吧,活该,谁叫她做什么不好,竟让在堂堂的医女面前装病。
料理完了钟锦良的事情,钟锦绣转过身子,冲着云姨娘微微一笑。云姨娘刚被奴才们给扶起来,一见到钟锦绣的模样顿时心惊肉跳,方才被众人一闹,她差点忘了还有钟锦绣这一茬。
“父亲,此事还望父亲做主啊。”钟锦绣缓缓开口说道,言语间虽然是在求救,可却不是不卑不亢,没有半分的怯弱。
钟彦连连点头,拿起那礼单,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眼见着礼单上面的巨额财富,钟彦顿时就坐不住了,这上面可是相当于尚书府三分之一的财富,足可见当年尚书府嫁女儿,对这个女儿是有多么的疼爱。
钟彦捏着礼单开口说道:“云柔,这礼单上面的东西应当全都在你手中,你老老实实交出来,还给锦绣。看在你侍奉我多年的份上,免去你的罪责。”
云姨娘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她如今已经拿不出来那么大的财富了,当下便哭哭啼啼,实际上是在想着对策,怎么想能稳住钟彦,在掉过头来对付这个挨千刀的钟锦绣。
钟彦捏这礼单,心中也有若有所思,从前他不曾在意,是根本不知道尚书府的嫁妆竟然如此庞大,钟彦不在乎这笔钱,可也不能容忍云姨娘这般欺骗他,一个女人手中握着尚书府三分之一的财富,他竟然还一无所知。
足可见这女人的心机城府是如何可怕了,钟彦虽然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是也绝对不能允许一个女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尤其,这上面还有十几间铺子,这每日的流水便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过上好几年了。
钟彦微微蹙眉,盘算着,一会等云姨娘交出了东西,他该如何处置这云姨娘,钟彦嘴上说着惩治,可是这心中还是偏爱二房的,总也不能看着云姨娘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钟彦只希望云姨娘能够识趣,早一点将这东西给拿出来,他就是想要袒护,总也能找到由头才行吧,若是云姨娘执意不肯交出来,只怕到时候连他也护不住这女子了。
“云柔,这些年铺子的盈利和那些珠宝金银,你都放在何处,还不快点交给锦绣。难不成,你还想霸占下来不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钟彦出言说道,看似是在训斥云姨娘,实则是在提醒着云姨娘,早一点把东西拿出来,也就没事了。
云姨娘顿时哑口无言了,这些东西的去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的,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云姨娘铁了心闭口不言,只等着想到对策再说。她还就不信了,依照钟彦的性子,还真能把她怎么样了。
谁知,钟锦绣根本就不给她机会,钟锦绣缓缓起身,拿过礼单嘶了一声冷笑道:“父亲日理万机或许还不曾知晓,这些东西到底都去了哪里。不过,锦绣虽然不是常年呆在尚书府,倒也是见识了不少事情,父亲可有兴致,听上一听。”
钟彦微微颔首,心里猜测着,钟锦绣这是要说什么,怎么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再看云姨娘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几分
钟锦绣轻笑着继续说道:“旁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免得有人又说我诽谤云姨娘居心叵测,故意不让这二房扶正。只是,恕锦绣无礼了,云姨娘和锦良姐姐说到底还是二房,纵然锦良姐姐是嫡女,可这尚书府素来严格,每月给的银子可是固定的啊。父亲,别是你偏心二房,多给了许多吧。”
钟彦闻言微微一愣,他虽然偏爱二房,可这银子可都是正常给的,顶多就是时常将一些好吃食好东西送去二房那里罢了,至于这银子,他还是按照二房的本分,送去的。
于是,钟彦摇了摇头,表示这银子的多少,他心里面十分清楚。
好,很好,她等得就是钟彦这句话,随即钟锦绣立刻开口继续说道:“既然丞相大人给的银子是一样的,我怎么瞧着,这云姨娘和锦良姐姐的吃穿用度,甚至比我这锦绣阁奢华十倍不止呢,父亲,似乎,这望云阁每日的开销,比起您的松涛居还要多呢。”
云姨娘闻言,气的直跳脚,指着钟锦绣的鼻子怒骂道:“好你个浪蹄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里的吃穿用度了,你少血口喷人,不想看我扶正你便直说,何必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