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走运,作为惩罚,这次的汤药里面,我多加一些黄莲。”马太医挥动狼毫,写下一份苦入心肺的方子。
接过方子的随侍瞪着纸张,这是要苦死人不成?每一味药都带着苦涩,但却有相辅相成,让人挑不出问题。
哎,这位速来温和的马太医,也是有脾性的人啊,日后在他面前可得收敛些。
写了方子,马成又再三的审视了一遍,叹息一声,“没事就好啊,可把老夫给吓坏喽!这次,皇上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不必着急。”
“得,你好生歇着,我再去瞧瞧另外一个不听话的人。”
瞧着迈出房门的马太医,钟锦绣苦笑一声,她可没错过马太医要骂人的模样,由此可见,萧谨言的房子也不见得会好喝到哪里去。
待喝了药,已过了晌午,皇上召见的旨意这才下来。
迈入御书房,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钟锦绣,来到这沉闷的皇宫,性子仿佛又变回了八十多岁的老枢,行进之间沉稳有余,目光沉着。
拜见之时的礼仪却是一点没错,就连最年长教授礼仪的嬷嬷都挑不出错来,这倒是让皇上多了几分的看重。
“臣女钟锦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在地的钟锦绣,缓缓抬头,万千青丝绾成朝凰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水晶银晶御凤钗身着一袭乳白色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经过细心妆点的容貌,更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不可谓绝色。
虽是绝色,却又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沉稳大度,就连面对九五之尊也是这般的温文尔雅。
想起上次钟锦良觐见时的情形,再看看殿下的钟锦绣,姐妹之间难免会被人对比,孰好孰坏立竿见影。
“你这个庶女倒是比钟锦良那个嫡女,沉稳的多。”
龙椅之上的皇帝,瞥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太子,心中冷哼一声,为何那日成其好事的不是钟锦绣这个庶女,反倒是那个口无遮拦的钟锦瑟,同样都是庶女,这个庶女可就值钱多了。
李将晏也在悔恨,若钟锦绣是嫡女,他又何必跟钟锦良周旋在一起,说起来,被父皇赐婚于钟锦瑟,这一切还不都是钟锦良那个贱女人害得!
“姐姐素有才女之称,其才情非锦绣所能比拟。”
当今皇上喜怒难辨,还是小心为上。
“你倒是和其他人不同,那些大臣见了朕也是畏惧三分,朕在你身上却没有感受到半分的畏惧。”
“臣女认为,皇上是一位盛世明君,既是一位明君,又何来畏惧?”
一来一往,钟锦绣答得十分得体,全然不似一般的庶女,滴水不露让人寻不到一丝的破绽,该说是有心计亦或是蕙质兰心?
“哈哈,你这番话倒是说的朕心甚悦,起身吧。”皇上笑眯眯的举手,示意她起身。
“多谢皇上。”钟锦绣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凝望着钟锦绣温文尔雅的面容,皇上莞尔一笑,“你这丫头跟常人不同,疫症在京城肆虐百姓,人人避之不及,为何你却要身先士卒,难道,就不怕也燃上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