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张胆的打劫,这殷飏胆子大的很。
“我道京兆府尹的薪俸就只有几文钱?”钟锦绣扬唇一笑,张嘴便是讥讽。
“哎呀呀,谨言,你这小媳妇儿倒是伶牙俐齿的很,不成不成,我可得多挑几件犒劳自己受伤的心。”
这殷飏素来就是个耍嘴皮子的,怎会放过这等揩油的机会,自是要挑个好看又金贵的饰物。
瞧殷飏挑的正起劲,钟锦绣摇了摇头,“殷大人倒该托生成女子,对这金银在行的很。”
见赵妍兴致缺缺,锦绣蹙了蹙眉,忙放下杯盏,心知她这是在意自己的身份,也怕珍宝斋的东西太贵。
“你便挑几件称心如意的,不必担心价钱,正好也让丽儿挑几件。”笑着摸着正在吃东西的丽儿。
赵妍眼神复杂的望着笑容清秀的钟锦绣,终是低头看起了画册。
而这一切,都被萧谨言尽收眼底,默不作声的喝着茶。
待一轮挑选过后,赵妍选了两支簪子,一对镯子,锦绣为她选了一副嫁人的头面,也为赵丽选了一对玉镯和一只坠子,随后才派人将姐妹俩给送了回去。
尚书府牌匾上挂着大红绣球,到处贴满了囍字,一片喜气洋洋,由于是纳妾,便没有了鞭炮舞龙舞狮的那些排场,门前显得有些冷清。
青绯怀有身孕,之前便已进了尚书府的门,今日便只是由福禄居抬进望云阁的房里便算了事。
一顶粉轿自城北而来,新娘子在媒婆的搀扶下,身穿一袭粉色嫁衣,妖娆身段尽显而出,一张秀丽面容在金珠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没有踏火盆,也没有拜堂,仅是新郎将人给牵到新房,就连合卺酒也未曾准备,妾便是妾,虽是主子,但在正妻面前,却是跟丫头一样的存在,相比正妻的场面,纳妾能有这般的场面,也算是周到了。
虽然是纳妾,钟家也是重视脸面,也设了几桌宴席,请了亲朋好友,萧谨言和太子李将晏的到来,让钟彦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待门卫通报之后,钟彦连忙出门迎接,却只看到了尊贵的太子,而不见振国侯世子的影子。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钟彦弯着腰,态度十分谦卑。
李将晏状似文雅的扬起笑,“钟大人日理万机,本宫今日前来,只为讨杯酒喝,钟大人不会嫌弃吧?”
“不不不,下官自是高兴的很,太子殿下上座。”
钟彦伸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将上座让给了太子,一顿普通的酒席,顿时充斥了阿谀奉承,而听闻太子大驾尚书府,朝中不少大臣闻讯而来,一下子,其场面竟堪比娶妻之势。
有了太子大驾光临,钟振邦更觉得脸上有光,不免多喝了几杯,摇摇晃晃的样子让钟彦看了,直骂道没出息。
遣了人将醉醺醺的钟振邦给扶了回去,去的房间自然是赵妍所在的新房,青绯怀了身孕,不方便服侍,便只有赵妍一人了。
醉醺醺的钟振邦一进了门,摇晃着身子爬向床榻,发上的玉冠松动了些,一些发丝落了肩,看似颓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