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丫头出声,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缓缓走向望云阁,可是依然心绪不宁,不敢相信,钟锦绣这般简单的就走了。
分开之后,跟随在身旁的墨画,皱了皱眉头,“小姐,您不提醒一下青姨娘吗?”
钟振邦刚去世,此时云姨娘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青绯却拿了大少爷最喜爱的糕点,必然会引起云姨娘的责骂。
钟锦绣向前走着,抬头望着回廊上悬挂的白布,淡眸深沉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站定脚步,纤纤细指抚摸着白绫。
“不必管她,她想怎样由着她去。”
青绯之所有会存在于尚书府,便是因为她嫁给了钟振邦,只要青绯在一日,云柔和钟彦便能一日记着死去的钟振邦,而百姓更是能记着曾经的少卿大人,是如何的残害百姓。
这般,就算钟振邦死了,却也是臭名远扬,生生世世红都翻不了身。
灵堂之上,钟振邦的排位立在头案上,棺椁已经下葬,今日便是开门迎客,令人哀悼。
全府上下白茫茫一片,均是素衣白衫,自清晨便是络绎不绝,朝中大臣纷纷前来哀悼。
自钟彦去了丞相之位后,钟家也就不曾这般热闹过了,却还是在钟振邦去世之后,不禁有些讽刺。
钟振邦是死在钟锦绣的手里,钟锦绣自是掉不出一滴泪,可总要做做样子,便陪在了钟老夫人的身旁。
身为后宅女眷,自是不能到前厅迎客,只得守在后宅,偶尔面见各位大臣的家眷。
云姨娘携着钟锦良、青绯在望云阁,不少世家夫人前来慰问,福禄居的门前却是冷清了许多,原是一大早便嘱咐了沁玉,福禄居不见客。
钟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生老病死自是见多了,孙儿的死让老夫人想起了已故的钟老爷子。
前来慰问的人,又有几人不是来看笑话的,免得那些人一句话说的不对,再勾起了伤心往事,钟老夫人索性闭门不出。
坐在软塌上时不时喂着跑跑跳跳的振德,钟老夫人恋爱摸着振德小脸,发现这娃娃脸上少了许多肉,倒变得精神了很多。
“唉,学医是个苦差事,瞧这小脸,肉都没了。”
望着老夫人心疼的模样,钟锦绣收回把脉的手,将老夫人的衣袖放下来,轻扬起一抹笑容。
“瘦点也好。”
墨香将药箱收拾好,退到了一边。
钟锦绣拉着老夫人的手,为方才把脉的脉象而叹息一声,皱眉幽幽望着满心满意全在孙子身上的祖母。
“祖母,您昨夜又是一夜没睡。”
孙女的担忧钟老夫人感受的到,收回手臂,叹息一声,握着钟锦绣的双手,双眸透着忧伤。
“我哪里睡得着,你瞧瞧外面来的这些人,有哪个人是真心实意的来吊唁,全都是来看钟家的笑话罢了。”
想起已经逝世的孙儿,钟老夫人深有感触,不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