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抚摸着曾经受伤的肩头,想起那晚负伤,钟锦绣以血相救,低头扬起深情的笑容。
“那日我身受重伤,是她救了我,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低沉的嗓音混杂着磁性,更多的还是一往情深。
萧谨言受伤的伤口,还是后来振国侯夫人发现的,那日一直守着高热不退的儿子,她的心亦是七上八下,没想到,是钟锦绣救了他。
放下手臂,深眸望向福禄居的方向,低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母亲,“母亲,您可想要一个世子妃?”
振国侯夫人叹息一声,抬手握着儿子的手掌。
近些年来,萧谨言一直尽忠职守的护着振国侯府,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多看一眼。
振国侯夫人看在心底,却也不敢多言,毕竟,振国侯世子妃牵连甚广,而今,而自己既动了这个心思,是决然不会放手的。
“这自行婚配的旨意,便也说了她没有娘家这层关系,孤身一人,不牵连名门望族,倒也是个人选。”
当今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干政,振国侯世子妃若是牵连到哪一位权贵,都是危险的,钟锦绣,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母亲有这份心,萧谨言扬唇一笑,故作乖巧的拱手施礼,“想来母亲对钟老夫人也深有忧心,孩儿这就陪同母亲,一起去看望老夫人。”
这是萧谨言再向她求救,想让她去福禄居,为钟锦绣解围。
儿子似模似样的施礼,教振国侯夫人笑眯了眼,“好,正好让我多瞧瞧那个让我儿惦念的女子。”
母子二人相携缓缓走向福禄居,说起来,振国侯夫人对钟锦绣颇有好感,谨遵礼教,却在危难之时能挺身而出。
振国侯府礼数虽多,可在危难当头,振国侯夫人却也是开明,这钟锦绣在城北治病救人,她也看在眼里。
尚书府的荒唐事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没了尚书府这个娘家,倒也不算是坏事。
在沁玉取来笔墨纸砚的这些时辰,钟锦绣始终跪在那里,不卑不亢。
坐在矮几前的李将还,静静望着眼前不多言的女子,倒要看看的她能跪到何时。
一旦那背驼了下来,就是礼数不周,恰好给了云贵妃一个问罪的机会。
可李将还终究是小看了钟锦绣,现如今的她早已遭受了礼数的洗礼,前世的那段日子不是白过了,早已练就了坚韧的日历,尤其是在礼数的方面。
自云贵妃踏进福禄居,也过了半个时辰,房中已有不少的下人都弯了腰,而钟锦绣始终挺直腰杆跪着,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再看看那小的,钟振德毕竟是年岁小了些,身子摇晃了许多,却也是未曾起身,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的姐姐。
只要钟锦绣一直不起身,钟振德便也跟随着姐姐跪在那里。
这人倒是个硬骨头,既然不吭声,那变跪在这里吧。
云贵妃冷冷撇过钟锦绣,她自入宫以后,也打断了不少的硬骨头,偏偏不信,驯服不了一届小小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