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绯是死在那对母女的手上,我保住了她的孩子,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脑中浮现出钟子航的身影,钟锦绣脸上浮现的痛苦减轻了些许,可抱紧手臂的双手越发收紧。
“你知道吗?在看到振德磕出血的双膝时,我真的很想杀了云柔,那一刻,我差点没有忍住,当时我就在想,反正已经有人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不介意再多几条人命。”
青烟静静坐在那里,听着钟锦绣的话,更是听着她的宣泄,能够减少她心中的痛苦。
“姨娘,人呐真的不能杀人,一旦杀了人,就回不来头了。”
不管何种原因,手上一旦沾了鲜血,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可若是问她何曾后悔,她不曾后悔过,重来一次,还是会这般选择。
望着依偎在肩头的人,青烟叹息一声,“你终究还是心善,见不得血,不过没关系,我一直在这里,有空了累了,就来这儿,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
迷茫的心因为这一刻的温暖而沉淀了下来,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良久才将心头的颤抖抑制下来,随后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身旁的青烟,明眸却多了几分的光亮。
“这几日我随同钟老夫人去中山寺沐浴斋戒,在后山救下了一个妇人。”
听她特地提起这个妇人,青烟眉头微微上挑,“那妇人是谁,竟让你这般的激动。”
“是柳雨薇。”
青烟脸色倏然冷凝下来,眸中透着愤恨之色,“那贱人还敢露面,趁着小姐怀有身孕趁机爬上了钟彦的床,如今还敢出现。”
“若是我让我见到她,见一次打一次!”
想当年,瑛娘是文国公府的千金,是何等的风光,只可惜带去钟家的陪嫁丫头一个个都是不中用的,攀上了姑爷的床不说,还有人做了云柔的走狗,简直是恬不知耻!
瞧着青烟的愤恨,钟锦绣仅是微微一笑。
“这点小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老天爷已经给了她应有的惩罚。”
缓缓起身,端着杯盏走到栏杆处,眺望着京城缤纷的夜景,心情蓦然开阔。
而青烟坐在那里,还等着她说出下文来。
“柳雨薇被云柔下了药这辈子都生不了子嗣。”
柳雨薇以为是小产坏了身子,熟不知,是因为被人无意当中灌了绝子汤,自以为自己的防备滴水不漏,可却不知道,她在尚书府的一切都在云柔的掌握之中。
不过,能够逃出别院,云柔倒是没想到,否则,柳雨薇断然不会活到现在。
“生不了孩子?”青烟惊讶的起身,但随后就冷哼了一声,“那也是活该,谁教她趁着小姐有身孕,攀上了钟彦,落得如此境地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样的人你救她做什么,任由她自生自灭就好了。”
“我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可她手中有我娘亲的死因,我这才救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