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子航可是遗腹子,身上还不知道沾染着多少不详的东西,万一染上了晦气那可就不好了。
想着,鄙夷目光瞥向围在摇篮前的几个人,眼眸略带不屑,静静的坐在那里品茶。
不管如何,钟子航终究还是钟振邦的孩子,是钟锦良的亲侄儿,竟是这般冷淡的态度。
老夫人心中一阵气恼,可随后也看开了许多,云姨娘本就不想要钟子航,钟锦良又是在她身边,自然是听多了云姨娘的话,对钟子航视而不见。
当下,钟老夫人对这对母女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两相对比之下,锦绣这个庶女可比嫡女不知出众了多少,钟锦良虽有才女之名,可子啊老夫人看来,也只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在后宅之中,才女之名能比懂得医理来的用处大吗?
反观锦绣的大家风范,若非懂得医理怎能将振德身子调理妥当,还能为钟家开枝散叶,日后后宅中下毒的那些伎俩,在锦绣面前形同虚设。
想起云姨娘对振德所在的那些事,老妇人心疼的望着站在摇篮前的小人。
病怏怏的庶子,如今能拜入马太医门下收为关门弟子,这是多大的荣耀,这些都多亏了锦绣。
只要有锦绣在,振德的前途必是一片光明,连带钟家也能沾上光。
此等事情,钟彦为何就没看在眼底呢?还要将人赶出尚书府,唉,一切还不都是云姨娘吹了枕边风。
这厢沁玉去了康体堂,急忙拿出方子,永言瞧着那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钟二小姐所书,立刻提着方子就去了后堂。
季成见了这方子,挑了挑眉头,不知钟锦绣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这方子看似是一张祛风寒的药方,可实际上却是在给季成传达消息,信中说让他随便配一副将养身子的药。
原是钟锦绣给柳雨薇服下化在茶水中的丹药,那便是解毒丹,只是还要做做样子,就要烦劳沁玉辛苦的跑一趟了。
去康体堂意为,此举若是被发现,还有季成这个人证,此番就是滴水不漏了。
永言三两下包好了一包药,交给沁玉,见着人飞快离开康体堂,永言疑惑的挠着脑袋,回头望着低头扒拉算盘的季成。
“师傅,一包补身子的药,您收了十两银子,就不怕靳公子找上门?”
在康体堂大家虽都知道靳宿就是钟锦绣,碍于师傅的吩咐,大家也只称呼靳公子,如今想来,似乎靳公子几乎是要凌驾在金老板的名头上,可金老板明明就是……
又瞥了一眼师傅,一个药包迎头撞来。
“那人钱财多的是,老夫只收区区十两银子,没要十两金子,就算是客气的了!”
听着师傅的低声咆哮,永言聪明的堵上耳朵,叹息一声,继续百无聊赖的撵着药草。
这几日师傅和师娘又吵架了,师娘出走,痛苦挨骂的是他们这些徒弟耶,可偏偏师娘去的又是花楼,他们不敢踏入其中。
沁玉很快将药提了回来,寻了一处角落,开始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