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冰冷的话在房中掷地有声,钟锦良总是想要阻拦,也阻止不得。
“柳姨娘的事情给老身说清楚,说!”老夫人一章拍在桌面上,“若有一句假话,别怪老身无情!”
“奴婢不敢,不敢。”老夫人亲自主持大局,而云姨娘便是不能来了,妇人面容死灰,心知大势已去,“那年柳姨娘被送来了别院,奴婢得了……”
颤抖目光瞥了一眼软榻上的钟锦良,抖着身子继续说道:“得了云姨娘的口信,要想法子将柳姨娘给弄死,起初奴婢将毒下在膳食里面,却被柳姨娘给发现了。”
“东窗事发,奴婢夫妻二人见她想要逃跑,就想着将她关在柴房里面活活烧死,可不曾想,还是被柳姨娘给逃脱了。”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妇人冷汗涔涔,说出事情始末后,不停的磕头赔罪。
“老夫人饶命啊,这都是云姨娘指使奴婢夫妻做的,奴婢也不想的,还请老夫人饶命啊!”
望着跪在那里不住磕头赔罪的妇人,钟锦良脸色瞬间僵硬,握紧杯盏的手掌蓦然松开,杯盏跌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完了,一切都完了。
听到妇人的这番话,老夫人被气得七窍生烟,放在矮几上的手掌微微抽动,连呼吸都觉得稍许有些薄弱,浑身察觉着冰冷。
“你们夫妻二人还曾帮云姨娘做了什么事情。”老夫人强撑着坐在那里,眸光犀利而又冰冷,“都给我说出来!一桩不差!”
看到祖母气得脸色发青,拍在桌面上的手臂都在隐隐颤抖。
钟锦良心中越发冰冷,明白若是母亲在尚书府没了地位,连带着她也要受到牵连,“祖母,母亲她……”
“我在问话,可曾让你开口!”低沉隐含着怒气的嗓音直冲钟锦良而去。
钟老夫人的低吼教钟锦良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瞪大了眼睛,坐在软榻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见钟锦良不再言语,钟老夫人继续瞪着跪在那里的人,“继续说!”
那妇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摄于钟老夫人的威严,更是不敢有所隐瞒。
“还有,府中被云姨娘不敬的或者招惹的下人,都会送到别院交由我们夫妻二人调教,这些人都会对云姨娘唯命是从,调教好了送回府中,若是还不听话,便会留在别院做些粗使的活计。”
“唯命是从?我钟家的奴仆竟被她当成了雇佣。”老夫人被气的脑袋一阵发晕,手臂撑在桌面上,“还有呢?”
妇人颤巍巍的望着老夫人铁青的脸色,这些事情都已经讲了出来,又何必藏着掖着,索性一起说了便罢。
“还有,云姨娘平日里失手打死的下人尸体,也是由我们夫妻二人处理的。”
到了最后,妇人把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诡异的氛围在房中蔓延开来,细细听去有不少人倒抽气的声音,几个丫头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惊恐自己听到的这些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