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在客栈里的时候,霍达其实已经知道钟锦绣的身体出了状况了,一个人可以弑杀,但若是嗜杀成性,这个人就彻底的毁了,不管是处于何种方面,他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钟锦绣的身上。
话音刚落,钟锦绣就觉得脖子一沉,霍达一个手刀劈在了钟锦绣的脖子上面,钟锦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石纹与霍达合力将钟锦绣弄到石纹的背上,带着一批人往树林里面撤退了。
沈微雪带着一群人带人引开了,剩下的人则由霍然带领着,守护钟锦绣等人撤退,一直到边陲的小镇里面,一行人才找了一个院落休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高牙望着树林的方向愣怔着,想到孔雀将自己推开的一刹那,高牙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别难过了,我相信孔雀做出这个决定是出自他的本心,若是看到你如此难过,孔雀在天之灵是不会高兴的。”石纹无力去安慰高牙,但看到高牙如此难过,石纹也只能从旁劝说了一句,只是这样的劝说在高牙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我要是能够再小心一些,这件事情就不可能会发生,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他!”一个九尺汉子在这个时候,竟然嘤嘤的哭泣起来,石纹嘴唇颤抖着,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将目光转向别处,眼圈忽然就红了,陪伴了十几年的兄弟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可他们竟然脸尸体都未能带回来。
影卫们所在角落里,也没有了从前的意气风发,想到自己的老大死的竟是这样的额憋屈,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人群里面忽然有人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却被同伴从后面拉住了:“你干嘛去!”
“我去将老大的尸体夺回来,老大太惨了,我要让他入土为安!”影卫怒吼了一句,甩开同伴的手,又要往外面冲,却被人抓住然后狠狠一拳揍在了脸上,影卫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整个身子飞了出去,然后砰一声摔在了地上,绝望的哭泣起来。
打人的不是别人,是太簇,孔雀倒下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他看到了孔雀眼中的不甘心,更看到了孔雀眼中的不放心,孔雀连同高牙石纹三人二十年未谈婚论嫁为的不就是想要一心一意的守护好主子:“你们难道忘记你们老大临死前跟你们说的话了吗?你们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闻言,几个影卫脸上的愤怒渐渐地退下去,可一想到自己老大惨死的样子,谁也没有办法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哭泣着,有一种悲伤能够传染,一时间原子里面能够听到的都是这样低沉压抑的哭声。
太簇心里也不好受,他从院子里面出来,原想着去外面逛逛,可是想到还在昏睡的钟锦绣,终是有些不放心,飞身上了屋顶,背脊挺直的坐在那里,石纹没有心思去管任何人,走到钟锦绣的房门口,怀抱枯刃站在那里,几大高手将钟锦绣的房间团团围了起来,除了保护钟锦绣之外,何尝不是怕钟锦绣做了傻事。
直到入夜,沈微雪也没有回来,钟锦绣幽幽醒转,望着那燃烧的红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的手捂着自己的心脏,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痛了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将钟锦绣浸染了。
“沈微雪?”钟锦绣低低的唤了一句,可这个本应该在听到她呼唤后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第一次消失在了钟锦绣的视线之中,钟锦绣心慌了一下,又叫了一声,可叫来的不是沈微雪,而是石纹:“主子,你醒了?”
“石纹,沈微雪呢?”钟锦绣站起来,努力压下心脏的疼痛,脚步虚浮的扑倒石纹的面前,此时的钟锦绣那里还有原本君临天下,高傲衿贵的样子,面色苍白的钟锦绣,脆弱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急着找妈妈的孩子。
“沈先生带人去引开追兵,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主子你放心,沈先生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石纹不忍心欺骗,可事实真相有时候就是要比谎言来的更加的残忍,瞧着钟锦绣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如同一张被撕碎的白纸一样,石纹又有些后悔告诉钟锦绣真相了。
“外面的哭声是怎么回事?”从钟锦绣醒过来到现在一直就听到一阵有一阵若有似乎的哭声,钟锦绣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高牙打开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那样的哭声变得更加的明显了,钟锦绣终于能够确定,院子里有人在哭,而且还不止一人。
“没有啊,主子,你听错了,您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高牙眼圈依然红红的,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钟锦绣的眼睛,将手里的饭菜放下之后,高牙便准备离开了,可钟锦绣哪里愿意就这样让高牙走了。
“你站住!”钟锦绣抢先一步挡在了门口,她望着高牙,用手握着高牙的下巴,强迫高牙看着自己,在望见高牙发红的眼圈时,钟锦绣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上不断的用力,高牙的下巴被捏的通红,可即便是这样高牙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告诉我,怎么回事?”钟锦绣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浮现上来的哀伤,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这样的猜测让钟锦绣失去了所有的主张,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可院子里面确实已经不能感知到那个人的气息了。
“对不起!”高牙的眼圈更是红了几分,此时除了对不起,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到孔雀的死,高牙心中更是悲痛万分,只是这三个字都说的断断续续,悲伤四溢,多年的情感,早就不是一句兄弟情能够诠释,他们是战友,更是比家人还要轻眯的存在,并肩作战的日子犹在眼前,可他们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