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沧溟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隔着灯光,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钟锦绣啊钟锦绣,这一步棋,你走的当真是好样的,灯光微闪,明黄色的皇袍终究消逝在了视线之中,钟锦绣让人重新上了菜,沈微雪石纹高牙一行人围坐在桌子边上,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饭,钟锦绣分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这或许是他们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当天晚上,轩辕澜汐就从大牢里被释放出来了,钟锦绣亲自去将轩辕澜汐接回了靖王府,两个人在房中谈论了很久,高牙在外面守着,分明听到了里面摔瓷器砸东西的声音,两个人在发生了激烈的争辩之后,便再也没有传出说话的声音来。
次日凌晨,轩辕澜汐便不知去向,有人说他选择了逃亡,也有人说他投靠了大魏,总之众说纷纭,最终也只有钟锦绣指导人到底去了那里,而此时钟锦绣已经在大魏军营的营帐之中了,莲花亲自接待了钟锦绣,望着那人换了的模样,莲花心中忍不住的激动。
当这个人与记忆中的女子重叠在一起的时候,莲花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十年生死两茫茫,本以为无缘再见,可今日当人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饶是已经清心寡欲的莲花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请情绪。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钟锦绣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之中泛着泪光,多年不见,再见面时竟会是这样的场景,这大概是谁都没能预料到的场景了吧!钟锦绣扶着莲花头上的白发,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也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你总算舍得出现了,你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尉迟华黎从钟锦绣的身后将钟锦绣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当年竟能够这样狠心的抛弃他们而去,若不是他遇到了麻烦,今时今日是不是也不打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你松开我,你要将我勒死了!”多年不件尉迟华黎竟还是这个脾气,钟锦绣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说却紧紧的将尉迟华黎的手握住了这些人曾经是她最亲密的伙伴,也是她最亲密的家人,当年的离开虽有着难言之隐,可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这一点钟锦绣不得不承认,是她自私了。
“就不放,从今日起,你就别想着离开我们了。绝不!”尉迟华黎的倔脾气上来了,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她牢牢地将钟锦绣扣住,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机会,钟锦绣翻了个白眼,颇为无奈,这尉迟华黎怎么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华黎,你别闹,我今日的身份是东夷的摄政王,是来与你们谈判的!”钟锦绣最后还是不得不板着脸将尉迟华黎的手从身上拉下来,今时不同往日,身份的不同代表的立场自然也是不同的,该是公事公办的时候,钟锦绣向来是不含糊的。
“这人,有开始假装在正经了。”莲花眼角还挂着泪水,她握着钟锦绣的手,止不住的心疼着,东夷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她虽然替东夷的摄政王感到不值,可谁能想到这位伟大的摄政王竟会是她们寻找了多年的钟锦绣。
“莲花!”钟锦绣有些无奈,这两个人每个正形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让人觉得可怕的不行,只是钟锦绣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娇嗔了一句,就不在说话了,多年的温暖静静的萦绕在钟锦绣的心上,或许是该回家了。
营帐里面热闹非凡,营帐外面倒显得肃穆了很多,两队人马剑拔弩张的仿佛随时都会来一场世纪的战争,男人们都将这个称之为关于尊严的战争,这剑拔弩张的一群人里面总有个人出奇的淡定,那便是沈微雪,他摇着羽扇目光深沉的注视着营帐之中闪烁而过的人影,嘴角是不明所以的笑容。
“石纹,若是摄政王不再是摄政王,与东夷再无关系,你们会怎么办?”沈微雪的目光从营帐之上收回,远远的望着营帐外面走来的一行人,目光微缩,那死人皆是决定的高手,若是他们公然针对钟锦绣,黑骑军大概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管摄政王变成了什么,他都是我们的主子,我石纹这辈子,便只认定她一个人,若是她不再会东夷,我必当追随到底。”石纹没有任何的迟疑,十年的时间培养出来的不仅仅是感情,还有生死相随的牵挂,之于钟锦绣,之于高牙,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你我这般简单。
“追随到底吗?”望着那四人进入营帐,沈微雪陷入了沉思,他有着自己的一腔抱负,可是他不知道着一腔抱负能不能在钟锦绣的深航得到实现,这一点在之前,沈微雪都是深信不疑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微雪却产生了怀疑,因为他能够么明显的感觉到,钟锦绣似乎已经不再心心念念的一统天下了,在东夷摄政王五个字名声最燥的时候,钟锦绣却已经起了退却之心。
萧瑾言沉步跨入营帐,看到的便是钟锦绣如花的容颜,那个人虽依然穿着男儿装,可是萧瑾言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十几年的时间,她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是因为服用了缩小的药丸吗?那个神奇的东西对她的身体可造成了伤害?
多年未见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萧瑾言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得看着钟锦绣,明峰明远明秀却不将自己当成外人,走到钟锦绣的面前微微行了礼:“参见主子!”
钟锦绣忍不住扶额,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闲散的生活,倒是忘了注意青鸾那边的动向了。既然萧瑾言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么萧瑾言的军队恐怕离这里也不远了吧!钟锦绣紧绷着身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继而转身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