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该把桑苗交给老太妃,应该等爷回来后处置,奴婢让爷丢了颜面,是奴婢的错。”秋妈妈又甩了自己一嘴巴子。
避重就轻,到底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设计陷害了顾桑苗。
齐思奕斜睨着她,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迷人无害的微笑,却一言不发。
秋妈妈硬着头皮又连甩了自己好几记耳光,脸都肿了。
与其送上前去给顾桑苗当沙包踹,不如自己动手,起码留住了最后一点体面。
当着这么人的面,让顾桑苗殴打,秋妈妈宁愿死!
“罢了!”她到底是拙园的老人,感觉差不多了,齐思奕懒懒道:“难得秋妈妈明事理,不与小辈计较,下去吧。”
秋妈妈这才起了身,躬身向后连退几步,到顾桑苗跟前时才僵着背转身,目光如利刃般自顾桑苗脸上划过。
绿萼和黄莺禁若寒蝉,只觉得手心一阵阵发虚汗,爷素来脾气好,很少见他如今这般发火。
偷银的事过去了近一个月,爷一直不闻不问,还以为他不会追究,原来是要等桑苗亲自出气。
绿萼很庆幸自己没有掺与,可爷为什么对桑苗这么好?
青红被两个婆子扶走,黄莺很见机的上前拉顾桑苗的手:“小苗,你……有没有事?”
顾桑苗却怔怔地看着齐思奕。
傻子也知道他今天是唱的哪一出戏。
可她的冤还是没伸啊,还是要顶着小偷的骂名,他这算是替她出气了么?
“我没事,怡寿堂还有事,我先走了。”顾桑苗说完,转身走了。
“爷,这丫头也太……过分了。”绿萼忍不住道:“爷都这样用心为她出气了,还给爷脸子看,当自己是谁啊?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看着远去的倩影,齐思奕若有所思。
“可不就是嘛,仗着爷宠她,都快无法无天了。”
“爷就是喜欢宠着她,就喜欢看她无法无天。”
绿萼语诘,爷看着温柔平和,实则城府很深,喜好很少显露于表面,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对一个丫头的喜爱。
心里象打翻了一百斤的醋坛子,酸得心肝肺都能做泡菜了。
回到怡寿堂后,接下来的日子好过多了,园里的丫环也消停了许多,见了她虽然还是远着,不肯亲近,但恶言恶语少多了。
许是自己在拙园里将青红和秋妈妈教训了一顿的消息传开,她们都有所顾忌了吧,毕竟是齐思奕罩着的人,没有人敢公然得罪自己。
但司棋和抱琴两个却不一样,然仍每日对她冷眼相待,只是常避着花嬷嬷,不让人瞧见。
顾桑苗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她这几日忙着调制毒药和火器,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用在许尚武那个畜牲身上,对司棋和抱琴几个只是留了个心眼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