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真的是假冒的?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顾桑苗紧盯着战团,发现两名护院竟然不是青竹的对手,看着十五岁岁的少女,行招却沉稳有力,不紧不躁,下手狠辣,尤其还遇强则强,先前跟顾桑苗激斗时,似乎还没能激发她的潜力,现在的她,如一头会咬人的小兽,张牙舞爪,不放过一切伤人的机会。
“啊……”当看见一名护院竟然被青竹手中的短刀刺中时,王妃惊叫道:
“来人,来人啊,把她抓起来。”
然后,眼见着王府的护院越来越多,假青竹抛出一颗珠子,地上顿时腾起一层黑烟,大眼被呛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时,听得一块巨响,然后有重物砸落的声音,待烟雾散开,才看清地上躺着的青竹,她抛出烟雾弹,不就是为了逃跑么?怎地又伤在地上了?
两个护卫上前查看,只见青竹的腰间有个珠子大小的伤洞正在汩汩流着血,谁有这么好的眼力,能在烟雾弥漫之下伤了青竹,而且,伤口之深,不是一般的功力很难达到,府里怕是除了……大公子,无人能及。
“哈,看你还逃不逃。”王妃抹着眼泪:“拖走,哀家要带着她进宫见太后。”
“王妃稍等。”顾桑苗说着上前,细细地查看着青竹的脸侧,果然在鬓角处发现细小的接口,她果然也是易容高手,只是这人皮面具做得不如自己的精致,但也够薄够逼真了。
“王妃入宫后,可让太医搓她的脸,不用您说太多,太后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裕亲王妃的脸绷得紧紧的,看顾桑苗的眼睛能喷出火来,可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想脱身都难,恭亲王妃那个笨货,竟然养了个如此厉害又精明的丫头,怪不得王府两个公子都对她不一样。
今天若不是顾桑苗,王妃就白受欺负了,与裕亲王妃斗了几十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痛快过,心情那个爽啊,终于也有一天被本妃抓了小辩吗?等着,本妃不踩死你,就愧对了桑苗这番心意。
“好,本妃明白了,小苗,今天多亏了你,会好好赏你的。”王妃得意洋洋道。
裕亲王妃的脸色如开染坊一样,青红紫白黑全过了一遍,但她到底是一府主母,强势惯了,很快冷静下来,突然走过去,刷地连甩青竹两个耳光:“说,谁派你来的?”
青竹的腰间挨了一粒弹珠,感觉肠子都被击穿了,一直血流不止,加之前本就旧伤未愈,更是虚弱不堪,被甩两耳光后,两眼发直,仿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哼,一个诺大的王府,混入了奸细都不知道,还得要个贱丫头才查得出来,也得亏你还是一品亲王妃,真给皇家丢脸,好啊,你去找太后啊,看是谁没脸。”裕亲王妃道。
呃,还真会倒打一耙啊。
王妃气笑:“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耍赖谁不会啊?当皇家是你开的,什么都由得你说?谁也不是傻子,青竹是你非塞给奕儿的,她这个奸细就是你送进府里来的,以前的青红,现在的假青竹,都怀有目的,说,你有何居心?为何非给我家奕红塞奸细!”
难得王妃这番话能拎得清,又有条理。
“本妃只是给青红申冤,人是你们恭亲王府的,从来也没落过本妃的手,凭什么说是本妃塞进府里来的?青竹的娘呢?女儿是她的,难道是真是假她看不出来么?”裕亲王妃面不改色地说着,突然上前两步,一脚踏在假青竹的伤口上。
假青竹本就奄奄一息,裕亲王妃用力踩蹂着,痛得她忍不住惨叫,伤口原本流血不止,这一踩,血便大股大股的往外射。
顾桑苗冲上前,一弯腰想将假青竹拖出来,却听裕亲王妃:“咦!”了一声,不等她动作,就自动收了脚,眼里满是震惊。
“你是……”她看顾桑苗的眼神充满疑惑与惊讶,然后仔细端祥着她的脸,半晌后,恍然。
“桑苗,是如何进的王府?”
她突然发问,顾桑苗有些莫明,以为她又有什么阴谋,淡笑着走开:“王妃,杀人灭口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毕竟众口纷纭,真要传出去,毁的还是裕亲王府的面子。”
“就是,想杀人灭口,没那么容易,就算青竹死了,带着她的尸体,本妃也要去太后跟前告你一状。”恭亲王妃道。
“随便!”裕亲王妃似乎不着急了,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桑苗,眼中露出了然大悟的神情:“还真是好笑,怪道怎么看你都觉着面熟呢?怪道齐思奕那怪癖的性子为何独独对你不一样,宝贝得不得了,原来如此。”
顾桑苗听得莫明其妙:“王妃想说什么?”
“天下事还真是不能细想啊,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本妃怎么就没看见报应到某个蠢笨又狠心人身上呢?”裕亲王妃没头没脑道。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顾桑苗却想起穆太太的话,脸色一沉:“王妃何不说明白些?”
“本妃不爱管闲事,桑苗姑娘,你若不想让你家祖坟冒烟,让你爹从坟里爬出来甩你两耳光,就尽快离开恭亲王府。”裕亲王妃讥诮地说完,转身就走。
“她这话什么意思啊?”恭亲王妃愕然地问。
在场的没几个能听懂裕亲王妃的话,柳侧妃却深深地看着顾桑苗,想起顾桂容来。
“不许走,不是要进宫找太后评理么?一同去。”王妃可不想就此放过裕亲王妃。
两人说话间又扭在了一起,王妃拖着裕亲王妃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这是在做什么?你们两个还像个王妃的样子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老太妃正好自外面回来,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