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莺忍不住抿嘴笑,便让春柳领她去找燕十三玩儿。
常燕熹回至屋里,兴致勃勃地问:“巧姐儿呢?字写完了没有?”
潘莺揭开食盒盖子,取出一碗燕窝粥递他面前,一面说:“她刚背完《百家姓》,我让她玩去了,字等午后再写。”
常燕熹皱起眉宇:“字没写完怎好去玩?”要叫福安去寻她回来。
潘莺笑阻:“她才多大呢!哪里受得住你这样的教法!且又不考功名上朝堂,循序渐进最适宜!”
“慈母多败儿!”他吃口粥道:“待你生出子嗣来,我会甚十倍的严格,定要他文武皆通,智勇双全。”
潘莺听得一怔。
她还是首次听常燕熹谈及子嗣,前世里除肖姨娘得生一女,其它皆无所出,常元敬便把自己长子常瓒过继给了他。
他对常瓒很宽容,观其体格未教习武,只送义塾读书制艺,却也资质平平,做不出锦绣华章,先还指点一二,后就算罢。
肖姨娘有心机,但得常燕熹在府,便领来小姐承欢他膝下,他神情难辨,谈不上欢喜,亦谈不上不欢喜。
待她显孕时,他已获罪发配烟瘴之地。
不晓他后来知不知,她也给他生过孩子。
她产后血流不断,且无人诊治及过问,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重的鲜腥味儿,坚挺十数日终没熬过去,孩子也死了。
想着浑身都发凉,偏头看向窗牅,当午有缕不快不慢的风吹过,一条条阳光在她面庞摇晃,带着股子矜暖。
挟住她下巴尖儿,转向他,打量着问:“一脸不情愿!不想替我诞子嗣?”
潘莺无心情应付,去掰他粗砺有劲的指骨:“不是我想不想,是老爷你能不能!”
“质疑我?!”常燕熹冷笑着松开手,吃了两口燕窝粥,要茶,她斟了捧给他,他接过,一并揽住她的腰肢,再一拽。
她猝不及防地跌坐他腿上,手要往他胸膛按,想着有伤,连忙去搂住他的颈子:“你要做什么?”
常燕熹把茶盏朝桌面一顿,抱着她站起要往床榻走,潘莺连忙用脚尖勾住桌沿不肯离开,一面道:“你伤处还没好”
&ot;这点伤算什么!且已愈合的大差不厘。&ot;他俯首亲了下她的唇瓣,戏谑道:“多久了?你不想么?”
“想个屁!”潘莺尝到他嘴里有苦涩味儿,气得口不择言:“你又吃药丸子,又吃说好不吃的,你是不想好了!”
“嘴儿虽香甜,说话却不文雅!”常燕熹腾出手去捏她的脚,再挠了挠脚心:“不吃怎么操你!”
潘莺“啊呀”惊叫,把腿儿倏得一缩,他嗓音沉沉笑起来,她怕痒的毛病、倒是两世都没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