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大夫在心中默数还没到五。便听得邓玉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爷不知你何时医术如此精进,只用看的便知晓她伤的如何?你若再这般遮遮掩掩,莫怪爷将你派到西北之地!”
那大夫在心中暗叹自己命苦,身为大夫还要行红娘之事,关键这主角还是个不领情的,他当下叹气道:“世子自幼便在军营之中,这姑娘的伤势如何难道还看不出?为何偏要让属下前来做这讨嫌之事?”
他故意做出一副怒色,而后背上药箱一甩袖子走了。
大夫前脚刚跨出房门,后脚便开始狂奔起来,果然他刚奔走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自家世子的吼声:“给爷回来!”
那大夫挑了挑眉跑的更快了,他若现在回去那真的才叫一个找死。
刘萱瞧着那大夫一溜烟消失的身影,有些暗暗想笑,原来不只自己一人不怕邓玉的吼,她瞧着邓玉快要喷火的模样笑着道:“你也别跟那大夫置气,还是先瞧瞧我这脚到底如何了。”
正如那大夫所说,邓玉自幼便在军营之中,对这些常见的伤势应该十分了解,听那大夫的语气似乎她伤的挺重,但她自己却觉得还好,稳妥期间还是让邓玉瞧上一瞧的好。
邓玉闻言上前,单膝跪在刘萱面前,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脚踝,一边查探一边十分不耐烦道:“爷都养了一群什么玩意,连看个小伤还要爷亲自出马!”
他嘴上说着十分嫌弃,可那郑重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嫌弃的神色,即便是他说着废物二字,也没有丝毫责备那大夫的意思。
刘萱瞧着他低头细看的模样,心中暗暗发笑,邓玉的口是心非显然已经人人皆知,所以那大夫才会装作未曾听见他的话。
邓玉轻轻在刘萱的脚踝之处捏了捏,开口问道:“此处可痛?”
刘萱轻吸一口气点点头:“嗯。”
邓玉又换了别处捏,而后问道:“此处呢?”
刘萱摇头:“此处不痛。”
邓玉接连换了几处地方,得到刘萱的答复之后他才站起身来淡淡道:“无事,不过是扭伤罢了,待会取些冰来敷上一敷,过几日便好。”
他说完便朝外吩咐,让大龙大虎去去写冰块来,此时虽是初春,但边城仍旧寒冷,水放在外间一夜仍可冻结成冰,所以这冰块不似夏季是个奢侈之物。
不多时大龙大虎便端着冰块与帕子进屋,他们将那盛着冰块的木盆与帕子放在邓玉面前,而后什么话也没说便又转身走了,邓玉皱眉朝二人道:“你们也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让爷做事?”
大龙大虎回头看了邓玉一眼,叹气摇头,一脸失望至极的模样,而后无视邓玉的怒言结伴走了。
刘萱再傻此刻也反应过来,那大夫与大龙大虎今日唱的是哪一出了,她抬眼看了一眼邓玉,只见他愣愣的瞧着木盆,银色的面具覆在他的脸上,她瞧不出他的神情,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半响之后邓玉轻咳一声看向刘萱吩咐道:“自己把鞋袜脱了。”
刘萱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邓玉见状立刻朝她吼道:“莫不是还要爷亲自给你脱鞋袜不成?!”
刘萱面上一红。暗暗想着自己如今是个病人,而邓玉是个大夫,如此这般在心中默念了几次之后,才弯下腰脱了鞋袜。
她的脚是天生莲足,纤巧不足一握,刘萱脱了鞋袜看向邓玉,却瞧见他似乎正盯着自己的脚看,刘萱面上一红不自在的收了收脚道:“你到底要不要给我冰敷了?”
邓玉闻言微微一僵,而后轻哼一声端着木盆拿着帕子便走了过来,他仍旧如先前一般单膝跪着。他挽起袖口露出结实修长的半截手臂来。而后伸手入盆取出冰块用帕子裹了,这才伸出一手握上刘萱的脚。
邓玉的手刚握了冰块有些冰冷,一接触到刘萱的脚,刘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邓玉微微用力将那脚拽上前来。十分不耐烦道:“爷亲自给你敷脚。你最好给爷老实点!”
刘萱闻言甚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而后老老实实坐着让他冰敷起来。
与邓玉粗暴的语气不同,他的动作是十分轻柔的。刘萱甚至能瞧出他的小心翼翼来,她微微扬了唇角笑问道:“你这还是第一次为人冰敷吧?”
邓玉头也不抬只专心做着手头的事情:“废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