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的,你就别管了。本来已经说好,她明儿就去飘香上工的,但她今儿忽然说想去一趟庙里,还不肯我陪她去,怕误了我的正事儿,我便想着那不如托了杨嫂子,明儿一早陪她去。孟二哥与你一道回来了的吧?待会儿除了与杨嫂子说,我还得也与孟二哥说一声才是。”
沈恒道“彦长兄还没回来,应该是有人请吃饭,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吃晚饭。你先与杨嫂子说好嘛,回头再与孟二哥说也是一样,他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季善点点头,“知道了,我待会儿就与杨嫂子说去。你呢,今儿一切都顺利吧?叶老和店里其他人都记挂着你,问我你今儿怎么没去呢。”
沈恒笑道“我是去送礼的,哪能不顺利?处处都顺利,善善你就别操心我了,也因为今儿一切都顺利,明儿上午可以陪你去叶老家里拜年了,只是吃过午饭后,我有事要忙,却是不能继续陪你了。”
季善道“你有事就只管忙你的去,对了,黄老爷家的土仪你和孟二哥打算什么时候送去?他们家肯定已知道我们回来了,要是拖得太久,未免太失礼了,依我看还是尽快的好。给左邻右舍的我待会儿就给分出来,明儿去叶老家拜年前,先都给送出去。”
“那就明儿上午我们去叶老家前,先送去黄老爷家吧,横竖离得这么近,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当下夫妻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季善便出了房门,找杨嫂子去了。
等她与杨嫂子说完了话儿,看着周氏的房门仍然紧闭着,对着已经暗了下来的天空,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的确占了原主的身体,可那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也没的选,不是吗?
但既然老天爷偏巧选中了她,她和原主偏巧还同名,都叫季善,那便说明冥冥中一切应当都是注定好了的,甚至极有可能原主就是她,她就是原主,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等到了合适的契机,才终于合二为一了而已。
那她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连同原主的份儿一起活下去,还要越活越好;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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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她在乎的人,都越活越好,同样连同原主的份儿一起,让原主在乎的人也越活越好,方不辜负了她们之间这份难得的缘分!
次日刚交四更,周氏便与杨嫂子一道出了门,坐上昨儿便事先约好的马车,径自去了玄宁寺。
等季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都不用去敲周氏的房门,便能想到她和杨嫂子肯定已经走了很久,怕是早就到了玄宁寺了。
遂只发了片刻的呆,也就把纠结懊恼都甩出了脑海,穿衣下了床。
沈恒端着热水推门进来了,见季善已经起了床,笑道“善善,你起来了,我正说来叫你呢。我买了巷口那家的豆浆和油条,还有糖果子,你快梳洗了,我们好趁热吃。”
季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有这么好的相公,她还有什么可伤春悲秋,可纠结低落的?
她笑着应道“嗯,我马上梳洗。你把早饭都端进来吧……对了,孟二哥起了吗?你有没有买他的份儿?”
“买了的,不过他还在睡,看来昨儿真喝得不少。我这就给他煨到锅里去,杨大哥那一份儿我倒是刚才回来就已经给他了。”沈恒道。
季善听他考虑得极是周全,也就不再多说,专心梳洗起来。
等夫妻两个吃完了早饭,孟竞起来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看便还处于宿醉后的痛苦中。
季善是知道宿醉痛苦的,由己及人,很是能理解此刻的孟竞;且杨嫂子是帮她出去办事了,不然这会儿孟竞跟前儿也不至没人服侍,遂笑着自告奋勇道“孟二哥等一等,我给你做碗醒酒汤,再给你熬点儿白粥去啊,你这会儿怕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都不想吃,只想喝一碗白粥吧?”
又嗔沈恒,“你也是,明知道孟二哥喝多了,就该给他买些清粥小菜回来嘛,还又是油条又是糖果子的,他只怕光看着就腻得慌了。”
说完便转身往厨房去了,背影又轻巧又袅娜。
看得孟竞眼神一暗,这么好的嫂夫人,怎么先遇上的就不是他呢……念头闪过,已忙强迫自己打住了,看向沈恒笑道“子晟兄今儿有什么安排不,要不今儿我们就去把给黄老爷一家的土仪送了吧?”
要是让子晟兄或是嫂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来,可就连眼下这样偷来的一点温情都没有了,真的要克制再克制才是!
沈恒已笑道“我和我娘子也是这样想的,毕竟黄老爷一家肯定早知道我们回来了,却一直不登门,算怎么一回事儿?只是我和我娘子稍后还得去叶老家里拜年,若黄老爷要留饭,我却只能辜负他的好意了,届时还请彦长兄替我分说一下才是。”
孟竞笑道“这是自然的,后日我们就要复学了,今明两日必须把该办的事都给办好了才是。就是你不留下吃饭,黄老爷父子肯定可着我一个人劝酒,我明儿起来又得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