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底里过后,塞拉文又挂上好好先生的嘴脸,怜爱的抚摸因剧痛而满身冷汗的人,心情愉悦道:“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亲爱的,你当初为他做得手术真是太棒了。没有什么能比每日活在恐慌中不知何时自己将会突然瞎掉更折磨人,只可惜……才废了他一只手!”
……
趴在地上,康宁庆幸蓝斯特有先见之明,为自己换了一间铺着地毯的病房,以至于不用担心在地上躺上一宿会着凉。
按照自己摔下床时听见的声音判断,眼镜没有摔多远,按理说应该就在身子附近,于是康宁伸开左手四处摸找。想来以前那男人也就眼神恶毒些,为人虚伪点,不曾想这向来喜爱装斯文的男人竟还起手,还下手颇很愣是把自己从床上扯到地上。
这算什么?人不可貌相?
康宁想不通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能叫人恨了这么久,恨成这样。
眼前一片漆黑,康宁估计窗外天色已黑,看样子不到明早也不会有人来。用脸蹭蹭比毯子还要柔软的地毯,乐于苦中作乐的康宁用左手垫着头顺便揪揪地毯毛,心道自家老头子真是大手笔,小小病房里铺地的东西都这么高档。
放弃寻找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的眼镜,康宁用左手撑起身子,手肘着地。忍着腰上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凭借白天印在脑海里的记忆,康宁手脚并用往摆放在前方大约三米处的沙发爬去。腰身直不起来,右手又因‘脱扣’无力垂在身侧,每爬几步康宁都要停下休息一会儿。
用力抓住沙发的表面材质,康宁双腿上撑终于把半个身子挂在沙发上。接着小心挪动身子让自己翻了个身,最终因没有力气只得靠着沙发坐道地上。
“该死的蓝斯特,你怎么还不回来……”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康宁嘟囔起来,“我以后再也不中途上厕所了……”打开手机盖,输入蓝斯特的电话号码,响声过后,传入康宁耳中的不是蓝斯特的声音,而是服务台告知对方已关机的话语。“说来来说走走,当我是个屁啊!”
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样,更不想让熟人看见。于是康宁关上电话坐在地上,趁机梳理一下自己为何被人讨厌到要违背医德触犯法律。
他们一个是有钱人家大少爷,一个是连吃饭钱都没有的穷学生,一个是当年全校第一名入学,一个是插班入学成绩全校倒数第一。生活环境不一样,物质享受不一样,没有共同语言,唯的联系还是因大学三年级时康宁从研究心脏改探究大脑,这才与贵公子塞拉文成了同专业的同学。
可就是这样,从入学那天起康宁的校园生活就过得‘多姿多彩’。在医学院的前两年他甚至被排挤成边缘人,好事没人惦记,坏事第一个被怀疑,只因为康宁有一摞案底前科。
康宁和塞拉文就好似是站在两个端点的人,从学校到实验室,再到医院实习,在康宁的记忆里别说塞拉文主动和自己说话,就是正眼瞧上一眼加上今天也才三次,还都不是好事。
被人讨厌被人报复康宁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康宁想要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什么。以前没精力更没能力去想缘由,但如今康宁有足够的金钱和充足的时间去深究这个问题,毕竟这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
伊莉莎的怀疑,塞拉文不清不楚的‘疯话’,逼得康宁不得不去多想。
甩甩不再酸麻无力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臂用力往上一抬,在一声清脆响声下康宁让右臂回归原位。
……
第二天清早,坐在地上一宿的康宁被护士搀扶到病床上。戴着据说在床底下才找到的眼镜靠坐床头看着手背上吊得葡萄糖,安静听着护士叮嘱自己要空腹三天。
()
一个腰部扭伤的病人居然需要空腹做检查,还是空三天,看来这塞拉文在医院里还真是权威,康宁心笑。
————^_^————^_^————
接连两天除了没有饭吃外,塞拉文没有再过来冷嘲热讽康宁遍布胸口,衣服难以遮掩的吻痕,也没变相指使人让康宁不好过。
对此,康宁的理解是自己现今在人家贵公子眼中应该是条可怜的落水狗,而贵公子也已经厌倦和嫌弃再跟了直丧家之犬过不去失了身份。
无人前来挑衅,蓝斯特又不知道失踪到哪里,在确定自己彻底被人遗忘后,康宁乐不得的给赛德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自己准备一些东西顺便带点吃的。
禁食第三天,康宁在物理治疗师的首肯下拆除了护颈,虽有时还是会隐隐作痛,但只要记得按时做按摩不做激烈动作,那就没有大碍。
按理康宁腰部的扭伤也因进入按摩阶段,只可惜前不久从床上摔下来又抻到所以护腰的束缚带还要戴上几天,不过庆幸的是带子由厚重换成了类似于收腹腰带般轻薄。意思是说,康宁可以下床走动,不必再僵硬躺在床上。
吊完早上规定的葡萄糖计量,康宁锁上病房门,拿出托赛德帮自己准备的东西。
两小时后,一个身子偏瘦身高突出,下身黑色直筒裤,上身银色光滑面料衬衫的金发美女出现在病房浴室里的换衣镜前。
看着镜中自己的反串造型,康宁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人造完美胸型,以身高来说偏瘦的腰身在女装的映衬下别有美感,可最令人意外的却是他那张消瘦后的英俊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