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音甫出,她随即被一双厉眸给骇到,为了保命,她只得暂时忍气吞声。
“你是怎么弄的?”
“就不小心跌倒啊!”她回得不甚在意。
“还有没有?”他面冷,声更冷。
“什么呀?”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除了手臂的伤之外,你还有哪里受伤?”他像是受不了她的迟钝,明明是关心之语,却在出口后硬是转为嘶吼。
突如其来的暴暍教绯语肩头一缩,同时亦教她完全傻愣住,全然忘了要回应他的话。
见她居然还能当他的面发呆,他心头那股无名火不禁越烧越烈。该死的!她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哇!你想做什么?”她惊呼,忙不迭打掉那双想解开她衬衫钮扣的大掌。
聂镜波抿紧双唇,一掌擒住她乱挥舞的双手。既然她什么都不说,他就自己动手将她全身衣物给剥光。
“等等啦!我……我上半身好得很。”眼见整排扣子都快要被他解开,她吓得不停扭动,赶紧招认。
解扣的动作一顿,下一秒钟,他的大掌转而攻向她的牛仔裤头。
“哇!你怎么又来了!聂镜波,你要是敢脱我裤子,我绝对跟你没完没了!”绋语羞到快要爆炸。
“不想我动手,你就自己脱。”聂镜波暗暗深吸了口气,抬眼对上她含羞带愤的眼儿。
“天呐!你竟然要我……要我当你的面脱裤!?”她死也不干。
“你、你……”
不用照镜,她也能保证自己的脸蛋绝对红的跟关老爷一样,不过,他更加相信,如果她不照做,他一定会代她完成。
见他魔掌再度伸向她,她心骇,急忙说道:“我自个来,我自个来……”
逼不得已下,她弯下身,小嘴念念有词的同时,亦将裤管慢慢往上卷,所幸她今天穿的是有点喇叭式的牛仔裤,要不然就真的糗毙了。
当裤管卷到膝盖处时,几块明显且已经破皮的擦伤旋即让聂镜波眸中一凛。
该死的!为何他没及时察觉到她的异状?
偷偷觑探他表情的绯语,实在难以想像他的坚持究竟从何而来,更难以想像在见着她的伤口时,他所流露出的反应竟是担心。
担、心?
也就是说,他刚才对她说了这么多浑话,全是因为害怕她出事。
不知怎地,原本郁卒的心情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不由自主地漾露出类似羞怯的笑,却又因为害怕被他撞见而旋即隐没。“不能再卷了。”她已经很勉强的将裤管卷至大腿上。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他口吻冷沉。
“摔的啊!”就说她倒楣嘛。“讲清楚。”
她唇一撇,无奈说道:“还不是我在购物中心搭乘手扶梯时,一个站在我前头的小女孩竟然回过头来对着我猛扮鬼脸,结果她一个不稳,我只好勇猛的充当起她的肉垫。”
所幸小女孩只是受到惊吓而无半点损伤,不过,她可就惨了,当时的她可是拿肉身护住小女孩,导致她的手臂及双脚都因此而挫伤数处。
“所以这些伤就是你爱逞强的结果。”真是不自量力的小妮子。他哼笑。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被卡在——”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突然转身按下分机键。
“东零,请林医师过来一趟。”
“喂!这种小伤随便拿瓶红药水擦擦就好,用不着专程请个医生来吧!”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