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人认识多久了?在水之国东躲xz的,一定很辛苦吧?”
药师兜在前面气喘吁吁地带路,却不忘记说些表现关怀的话来,顺带再一次加强了别人对他“很弱小、很无害、很好心”的印象。
多年间谍生涯,使药师兜精通“重复”这种机械的技巧,重复到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为止。虽然听着很普通甚至有些鸡汤,但这种技巧在关键时刻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曾多次挽救过他的间谍行动。
“也就几天而已。刚好在路上碰到,索性一起行动。不过我们可不是躲躲藏藏,而是打算光明正大地旅行到雾隐村,找到水影,然后给他的脖子上来一下。”
鬼灯水月口气随意地答复着,答桉同样半真不假,但配合他那向来轻佻的口吻,总有一种只是随口说说的感觉。
【去雾隐村?】
药师兜猜测道:【莫非是要和鬼灯满月碰面,有什么针对水影的计划吗?还是只是小孩子吹牛而已?】
“喂,看你喘气的样子,身体也太差劲了。就这也敢以忍者自居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水之国这种地方活到现在的……”
这种短途跋涉没能给鬼灯水月造成什么困扰,和满头虚汗的药师兜形成鲜明对比。
只看鬼灯水月望向他时那若有若无的嫌弃眼神,药师兜便知道,一切都在按他设想中的进行着——鬼灯水月对他的戒心进一步削减了。
“话说,你住的那地方到底还有多远啊。再继续的话,我看你也和兰丸一样,得让我们背着走了。我先说清楚,我力气小,做不到这种事。”
“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药师兜妆模作样地苦笑了一下。
“我才学习忍术不久,当然没你这么厉害。毕竟你之前说过,你是从雾隐村出来的嘛……”
随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陷入了沉默,十分明显地“偷偷”打量着鬼灯水月的一头白发——
恨不得让别人发现的那种明显。
“你看什么看?”鬼灯水月配合地挑起眉头。
“雾隐村前一段时间到处张贴通缉令,其中那个叫鬼灯满月的,长得和你差不多的样子。再加上你刚才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鬼灯水月把目光横了过去。
药师兜缩了缩脖子。
“别误会,我之前也说过吧,我对忍刀七人众一向是比较关注的。有传言说,鬼灯一族被水影灭门,只剩兄弟两人幸存下来。既然你们长得这么像,我猜,你一定就是那个‘鬼灯水月’对吧?”
“打听这么清楚,是想把我出卖给雾隐领赏吗?”
鬼灯水月呲了呲满口尖牙,语气充满威胁的意味。
“怎么可能?!”
药师兜脸上忽然涌出血色。这是他和三人见面以来,第一次表现出恼火的情绪来,但马上又像漏气的气球一般缩了回去,颓丧地说道:“我的父母家人都是被雾隐杀死的,要不是老师收留,我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虽然我不敢反抗,但我也不可能和雾隐合作,出卖那些和我有相同遭遇的人……”
他一边说着,眼角的旁光飞速地在其余三人脸上扫过。
鬼灯水月对自己的族人没什么认同感,脸上闪过的情绪与其说是仇恨,不如说是耻辱——一个连家传忍术都是跟蛞蝓学来的忍族,还是干脆的毁灭吧!
兰丸挂在义勇的脖子上的双手紧紧一缩,明显是有所触动,把眼睛埋进了刘海之中。
至于义勇,面上则是一如既往的麻木,麻木到药师兜都有些可怜他的地步——
他脑补了很多义勇失去家人,遭受巨大精神打击的悲惨场景,并第一次庆幸自己被药师野乃宇捡到时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否则,他搞不好也会和这个孩子一样,漫无目标,有如行尸走肉般地活在这世上。
麻木,不过是对抗现实的,最无力的一种手段罢了。
药师兜说这番话自然不是全无目的的。
他相信,三人知道自己和他们有“相似”的经历,会进一步降低对方的警惕,并赢得信任。
毕竟大蛇丸不在,基地里暂时又没有其他打手,想留下可能会水化之术、能够无孔不入的鬼灯水月,难免要用一些特殊手段。因此,降低对方的戒心,是十分有必要的铺垫。
当然,药师兜也通过刚才他们的反应,顺便确定了其余两人的大致遭遇。
这意味着他掌握了其余两人的心理弱点,不需要暴力也可以让对方乖乖听话,这样再好不过。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抱歉,说起了一些让大家不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