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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司先生,您当时是在地道发现的小少爷,里面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了对吗。”
时司肯定道:“是的,虽然火已经很大了,但可以确定没有其他人。”
“那您是一个人下到地道里,把被压在下面的小少爷救出来的?”
首都警局警官拿着笔写着记录,他停顿了一下,“就我所知当时现场如果只靠你一个人,要救出压在下面的小少爷是比较困难的。”
时司手上缠着绷带,他也在脑子里回想当时的场景,好像是有一个人跟他配合,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放火的包晖亦早就被时言关了起来,警方的询问不过是走个流程。
时司面色平常:“当时的状况太混乱了,有其他人在入口灭火,也有人进来帮我。”
“至于那名女尸……应该是在案发前被纵火的人发现后打晕在那里的吧。”
警官挑眉,详细记录下来:“我们还想问问关于纵火者跟时少爷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如果时少爷醒过来——”
客厅的门被推开,管家有些急切道:“小少爷醒了!”
“但是他看起来有点不对劲,时司你快进来!我去叫医生。”
时司连忙走进屋里,病床上,躺了近一个星期的男孩终于醒了,他头上缠着绷带,消瘦的身体正挣扎地要下地。
“姐姐…姐姐呢!”
时司跑过去按住他,“小少爷,你刚醒不能下床的。”手臂被抓到伤口,时司吃痛抬头,却撞进男孩害怕又癫狂的深瞳里。
“姐姐呢!她是不是受伤了!她在哪里,带我过去!带我过去!”
“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男孩疯狂挣扎,他拔掉手上的针管和其他仪器,地上一片狼藉,时攸隰光脚踩在上面不顾一切地朝房门外跑。
晕过去前穆以姌被水泥板砸下的场景如此清晰,像是砸到自己身上一样,时攸隰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
姐姐受伤了,严不严重,痛不痛。
没事的,没事的。
他有钱,不管姐姐伤得多重他都会找最好的医院和医生,再不然他会去求父亲,不会让姐姐有事的。
之前是他不小心让姐姐出事,以后不会了。
时攸隰跌跌撞撞地向外跑,他半个月没有下床和进食,身体撑不住,没几步就跪趴在地上。
“小少爷!小少爷你别在跑了,外面没有其他人,”
时攸隰挣扎起身的动作一顿,他僵硬地看着时司:“没有……其他人?”
时司压住他的双肩,担忧又疑惑道:“小少爷,你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这里没有别人。”
时攸隰双耳发鸣,他痴痴看着时司一张一合的嘴。
“小少爷,你没有什么姐姐啊,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