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萱因为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眉头皱的老深。重生之后,京城的水渗入浑浊,但至少波及到她的不多,外面的事情都是由云波处理,她只是处理了云波难以处理的问题。云家在京城那么多年,真正想要硬碰硬的,很少,这一次,是遇到最为棘手的,所以她的眉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舒展开了。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翎萱抬头看了影儿一眼,又低头望着桌上的一堆东西,语气平静的问道。
“果然如主子预料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官烟岚跟万俟凌轩在背后搞的鬼,想趁机吞下云家在江南的生意,好坐收渔翁之利,”影儿把查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但是那些老家伙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毕竟云家在江南那么多年了,所以在观望着,想知道主子是否如当初的夫人那般厉害,想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
“轩王跟未来轩王妃的命令,看来也不怎么样!”翎萱一听,嘲弄了一声之后,讽刺说:“那些个老家伙们都太老了,连我爹娘都退出来了,他们还想威风一下,还真的是想错了!”
影儿看着跟换了个人似的的主子,心里疑惑:主子年幼,连及笄都没有到,可为什么给她的一种感觉就是无害的时候,跟小猫儿似的,温顺可爱,一点架子都没有。可真的被惹怒了,那浑身爆发出来的气势,比世子爷更甚,情绪里更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让人不由的打个寒颤。
“主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知道主子买了很多的棉花,影儿始终猜不透主子的意图。
江南是最为赚钱的地方,云家做的生意更是对准那些有钱人,一般的人想要跨门进入,真的很难。现在,染织坊里的原料被人扣住了,想要做上等生意,极难。而饕鬄楼等生意高规格的,那些稀有的原料也被人死死的扣押着,已经到了快要关门的地步,所以那些人在张望,等待着大小姐的低头。
只是,不知道大小姐心里有什么打算,让她也不免好奇,因为大小姐一点都不紧张。
“影儿,飞鸽传书回京,让人赶制出这些衣服,在一个月内能做到吗?”翎萱指指桌上的一些东西,歪着头问道。
“能!”原料有,人手有,没有什么问题。快马加鞭,从京城到这里,十天就够了。
“那好,你立刻把这些都带上,传书回京,让人做好之后立刻送到晋城,一个月内必须要送回来,”翎萱也不耽搁,直接下决定道。
“这些是……?”影儿迟疑的问道,怕大小姐的事情太重,免得耽搁了。
“这些都是铺子里接了的生意,因为原料的问题,生意做不出来。好在,这些衣服都是为了城里某位夫人的生辰宴做的,时间相同,晋城做不到,那就去京城做,我就不相信了,几件衣服,还能难倒云家?”翎萱眼里闪过凌厉,嘴角满是嘲弄。
“可眼下的解决了,以后的呢?”大小姐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少大吗?
“以后?”翎萱抬头看了影儿一眼,嘲弄说:“边疆苦寒,将士们一年到头都极少穿暖,云家准备关门一年,专心为苦寒之地的将士做一年的御寒之物,相信那些夫人老爷会明白云家的良苦用心的!”
影儿听了之后,直接张大嘴巴,好半天回过神来之后,抿抿红唇,在心里为主子点了一百个赞,这简直是在借刀杀人,晋城,有好戏看了。
“那饕鬄楼呢?”为什么她有种主子才是最为腹黑的感觉呢?
别看主子年幼,可做出来的事情,若是被那些老家伙知道,肯定会捶胸顿足的在后悔为什么惹了那么一个腹黑的主吧。
呵呵,想看云家的笑话,等着云家低头求饶,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得到那一天。
但愿,他们拢住的那些东西,别吃的太撑要吐出来,那真的就成了一场笑话。
“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做生意,要懂得变通,走高端太累了,那就走低端,总好过死守着半死不活的要强,”翎萱眉宇里竟是笑意,冲着影儿眨眨眼,笑眯眯道:“影儿,你说饕鬄楼不做那些精致的美食,就做那些普通百姓都能进门的小菜肴,不知道会不会让晋城的那些商贾气的吐血啊!?”
主子,果然腹黑!
“奴婢不知道,但主子吩咐什么,奴婢照做就是!”影儿顶着额头的黑线,很是一本正经的道。
“那就先把这个做好咯,我也不能在江南久待,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得尽快回京!”从头到尾,翎萱就没想跟那些老家伙们搭上关系,更别说什么低头了。至于未来的路,哼,他们能跟云家一样,有那么多的家底供着挥霍的话,她乐意看到他们能坚持撑下去。
至于自己做的决定,会让多少人后悔莫及,那就不是她能顾忌的了。
云家有多少人等着吃饭,她不能让对云家忠心的人失望,所以只能牺牲那些作死的。
翎萱带人到了晋城已经有十几天了,她做她的事情,完全不搭理那些当初跟父母交好的老家伙们,所以那些老家伙们彻底的怒了,却又无可奈何。难道,他们还得让人去请了云翎萱来家里教训吗?
他们原先秉持的态度是以前上官媛跟云勍每一次到了江南,都会准备礼物到府上来看望他们,想着云翎萱一个小辈,定然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等云翎萱到了江南十几天了,不但不上门,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做的事情也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弄的个个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赵源生是做粮种跟粮食生意的,在晋城很有名望。此刻,他正满脸的焦急,因为控制云家粮种的事情,发生了变故,云翎萱干脆直接带了粮种来晋城,这是在红果果的打他的脸。可他又不能上门去质问,毕竟赵家自己说没有粮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