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玄被几名禁卫架着双手拖进了乾元殿之内。
一进入殿内,叶玄便看到了高坐在远处御座之上的永盛帝赵峥。
后者身着龙袍头戴金丝冠,浓眉虎目,神色威严地俯视着自己。
下首的文臣武将身着缝制精致的各色官服和铠甲也都回身看向自己。
眼神各异:惊讶、愕然、意外、戏谑,更多是幸灾乐祸。
同时叶玄也发现了站在武将前列的爷爷叶定边。
后者面沉如水,眉头微皱,一双眸子冷彻的犹如幽潭一般也正看着自己,但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御座之上,永盛帝神色威严,沉声质问:“叶玄,你可知罪?”
“陛下,微臣知罪!”叶玄俯身叩首。
“既然知罪,可还有何要说的?”
“有!不知陛下可否允许微臣以功抵罪?”
“以功抵罪?”
永盛帝凝起的眉头舒展了一下。
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他料想叶玄不会轻易认罪,却不曾想对方竟是很爽快的就认了罪行。
不过他说的这个以功抵罪,却又是让自己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陛下,微臣听闻南晋柳生于我大靖国子监门前摆擂连败百十余人,以致我大靖颜面扫地,国威沦丧。”
“微臣想问,若微臣胜了那南晋柳生,可否以此抵调戏平阳郡主之罪?”
叶玄高昂着头颅眼神带着几分坚毅的望向永盛帝,尽量使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
实际上内心早已经惶恐不安。
无他,此时这御座上的中年人左右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是准许自己戴罪立功,以功抵过亦或者刺配充军,发配苦寒之地,全凭他一个念头。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叶玄从未像此刻觉得权力是如此的重要。
它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也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权力,当真是个好东西!
“哼!简直是大言不惭,那柳生乃是南晋大儒陈鸿嫡传弟子,一身才学博古通今,岂是你能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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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别人说老夫还信几分,你一不学无术的纨绔败家子儿也敢言胜那柳生,岂非是贻笑大方?”
……
还未等永盛帝回答,殿内文臣行列之中便有人发话。
叶玄随即抬眸看了一眼。
发话的是吏部尚书安国康与礼部侍郎胡宗宪等人。
挖掘原主的记忆,叶玄获知这几人素来与爷爷政见不合,朝堂之上彼此攻讦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近来彼此的敌视显得尤甚。
原因便是大靖西南边陲南诏国叛乱,爷爷叶定边力主出兵平叛,而这安国康等人不知是拿了南诏国的好处还是怎的,一直持反对态度。
除此之外,原主平日里出入青楼赌坊也没少跟这两位家里的公子哥起过冲突。
今日借此机会贬低自己,落井下石,也实属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