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突然又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如果你看到一只老鼠,那就说明附近有十只。已经有七只了。它们为绳子的所有权争吵着,但更重要的是为了争夺饲料。有意思的是,那些最贪婪凶狠的却恰恰不是那些体形最大的。它们往往看着更像战略家。尤其是其中两只,完全不受阿历克斯的尖叫和辱骂的影响,一直待在笼子的顶盖上。它们后腿站立,各个方向地嗅着,阿历克斯不由得感到害怕。它们体形硕大,面目狰狞。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老鼠显得愈加迫切,好像它们渐渐发现了,阿历克斯对它们来说不具备任何威胁。它们越来越大胆。夜晚临近的时候,它们中有一个,中等体形,它想从它的伙伴们上方越过去,然而却掉进了笼子,掉到了阿历克斯的背上。这次接触使她脸色苍白,立刻发出一声惊叫,鼠群里起了一阵骚动,但不久又恢复了平静。几分钟后,它们又在那里紧紧排成了行。其中一只,阿历克斯想它一定很年轻,它表现得极其热切、殷勤,它凑得很近,在阿历克斯身上嗅探着,她后退,再后退,它不断向前,直到阿历克斯声嘶力竭地大吼,并向它吐唾沫,它才后退。
特拉里厄好久都没有回来,至少一天,或许两天,甚至更久。现在,又一天过去了,要是她知道时间,知道日子就好了……她感到震惊的是他一连三四天不回来。她担心的是,水就快喝完了。她已经很节省了,庆幸的是她昨天没有喝很多,只剩半瓶水了,但是她指望着他来给她补给。那些老鼠也是,当它们有饲料时,它们就显得比较平静,一旦饲料吃完,它们就开始焦虑、暴躁。
可笑的是,阿历克斯害怕的,是特拉里厄抛弃她。她怕他就这样让她在笼子里饿死,渴死,在那些随时可能采取激进行动的老鼠犀利的眼神下。
自从第一个老鼠出现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就总有那么一个新的在笼子顶上乱跑,沿着绳子攀爬,来检查还有没有更多饲料。
有些老鼠在柳编篮子里荡着秋千,目光一动不动地直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