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不可耐地环视,目光直达桌上那碗热腾腾的浓汤。饥饿促使他羸弱,脑袋时刻发晕。正要伸手接过的那碗热汤,忽地一双手抢在他前面。
“你吃番薯吧你,”男孩愤然地睁大眸子恶瞪,满心欢喜地喝了一口汤,同旁边一起喝汤的伙伴说,“这喂了药的狗肉就是不一样,肉质鲜美……”
楼玉树宛若遭遇了晴天霹雳,发了疯地冲上去同他们争抢那碗汤。
滚烫的汤水撒了一地,烫在他的胸口上。他死死地护着那个只有几块肉的碗,伸手将那几块肉藏在怀里,瘦弱的身体承受着无数落下的拳打脚踢。
他没哭,倔强的脸上苍白无色,死死地咬住了牙齿,痛苦地哼了几句。
一切痛苦都麻木了,他心想,打死我也好,祖父,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去陪小雪。
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他艰难地爬起身,撞开其中一个人,直直地朝向一根柱子冲去,却被所有习武多年的少年们急忙挡住。
“放开我,让我死。”他竭力地挣扎,奈何多日滴水未进,存米未食,叫他浑身无力,径直地晕了过去。
有人慌忙地喊道:“快去交管家,他要寻死……”
……
夏夜晚风徐徐吹来,微微吹散望年身上的热意。
楼玉树没睡,睁大眼睛正凝视着她安静的睡容,望年忽然醒来,被撞破他的注视,气氛有些尴尬。
客栈的窗户没关,月光冷冷地倾泻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望年喘出沉沉的呼吸声,一双杏眸在夜里熠熠而亮,静静地同楼玉树直视,猝不及防把脚架在他身上。
楼玉树推开她:“犯癔症了?”
“我做噩梦了,你要安慰我,这才是合格夫君该做的事。”她再次将腿架在他身上,“你给我讲故事吧,讲完我睡着了。”
楼玉树思考片刻,低声开口:“从前有个神仙,他……他在天上当神仙,最后生生世世都当了神仙。”
“然后呢?”
“结束了。”
望年蹬了他一脚:“真是又短又快哦,像极了你的第一次。”
楼玉树脸色炸红,冷然喝她:“你胡说八道,我怎么样你不清楚,我哪里……”他顿住话语,骂道,“不知羞耻。”
他羞愤地背对着她,望年瞧他月光下红得透明的血色,凑上去贴着他的后背:“我哄你睡觉。”
他纳闷地抬头看她:“你是不是又要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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