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齐讪然不语,心想,望年姐姐还被他三哥保护在皇宫里呢。
“宋仰星,宋仰星……”他连喊了好几声,往日一叫唤,人立即出现,今天怎么没反应。
“七皇子,你帮宣找找望年姑娘吧,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说。”韩宣从怀里取出珍花的信,反反复复摩挲,满怀欣喜,睹物思人,恨不得立马飞到珍花身边。
谢永齐答应了三哥的事,自然不能不守承诺,可他不想一直撒谎。
察觉谢永齐眼神心虚地瞟到别处,似乎不想帮自己找望年,他难以克制的心情只好就此作罢。
宋仰星听到谢永齐的声音,有得玩乐,连望年同他讲话都不管,急急跑出王爷的房间。
“师娘,你自己玩吧,我等等就回来陪你。”
他气喘吁吁地跑出院子,来到前厅,话被急喘之气堵在喉咙里。他惊骇地瞪大眸子,一动不动,双脚灌了铅的沉重。
“小心!”他大喊一声,但速度远不及站在谢永齐身后的男人手里的利刃。
谢永齐站在阳光底下,看到宋仰星的瞬间,嘴角咧得开,几乎快蹦起来,刚刚的烦恼全部驱散。
走廊上的飞檐斗角在地板上映出一道深深的倒影,韩宣脑子一片空白,手里的书信没来得收起来,他直冲过去。
文人瘦弱的身躯,怎能与习武多年的杀手相比?他的手臂毫不犹豫地伸过去,那一闪而过的剑光划过,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芒,溅出猩红的血流,洒在谢永齐懵然的脸上。
那杀手下一刻正要继续攻击谢永齐,忽地被谢景宸的暗卫拦下,几下挣扎,黯然束手就擒,跪倒在地。
韩宣睁着发红的眼睛,神色木然,一手拿着被血滴脏的书信,一手捂住血水汩汩喷涌出来的脖子。浑身发冷,只有脖子上的热血像滚烫的沸水打翻在身上,耳朵里回响着阵阵尖锐的声音。
仅仅一眨眼,他兀自倒在阴凉的地上,望着天空上高悬的太阳,意识渐无。手指无力,但书信被捏得发皱。怀里的祛疤膏从衣襟里露出来,渐渐染红了外壳,命里重要的东西都带上血。
阳光好刺眼啊。
他好久没见过灼灼燥热的日光,近来忙着在京城扎下脚跟,白日奋力工作,夜里挑灯夜战地看书学习。虽然累,但所有走弯的路,所有不好,开始离他远去。
自从脸毁了以后,他一直怨恨自己在火场救下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少年,怪自己冲动毁了全部心血,辜负了珍花的爱意。
他还没跟珍花说上一句话呢。
等不来七天,珍花,珍花,他的珍花一定会对他失望吧。
珍花正在对他笑,一如初次见面,令他忘了圣人的名言。他的嘴角苦涩地上扬,两滴眼泪从缓缓合上的眼中划过眼角。
“快叫大夫,快啊。”
“韩先生……”
“韩先生,你千万别有事啊……”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