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后来两人又说起了今年选秀的事儿,永瑄的意思是,大行皇帝新丧,选秀还是免了吧,不过大臣们都有些不乐意,纷纷劝皇上以大局为重,选秀还是要选的,宗室还有帮嗷嗷待哺的青年等着成婚呢,皇上不考虑自己还得考虑别人啊。
最后永瑄想了想,那还是选吧,不过这次选秀以指婚为主要,上记名先放放。
静容自然没有不应的,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贪图享乐。
等商议完选秀的事儿,静容突然又想起了芳嫔。
当时静容是想处置她的,但是因着乾隆过世,自己又晕过去了,再加上后来一通忙乱,倒是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想起来,就忍不住问富察氏。
“芳嫔是怎么处置的?”
富察氏的笑有些僵硬,许久才嗫嚅道:“芳嫔在先皇过世之后就已经去了,皇上奉先皇遗诏,说芳嫔意图不轨,戕害皇嗣,将她贬为庶人,不许入妃陵,芳嫔一家子,都被赶去了宁古塔,与批甲人为奴。”
静容皱了皱眉,乾隆哪有这个遗诏,自然是永瑄瞎编的。
至于处置芳嫔的名义,看起来也是为了给乾隆找遮羞布,怕人知道乾隆是死在了女人的算计之下。
不过这也正常,永瑄和乾隆到底还是有些父子情分的,再加上乾隆死后那些煽情的话,永瑄对他皇阿玛那就更掏心掏肺了,芳嫔弄出这些事来,永瑄不弄死她才怪。
要不是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只怕芳嫔一家子也难道死罪,但是现在被发去了宁古塔,只怕离死也不远了,而且还得在死前受点罪。
“我知道了。”静容叹了口气,没想到芳嫔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不过她这么死,倒也很符合这深宫里的规矩。
富察氏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太后,芳嫔做了什么,旁的人不知道,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先皇死了,太后都直接晕厥过去了,可见太后和先皇之间的感情深厚。
如今心里肯定恨不得对芳嫔食其肉寝其皮,结果芳嫔就这么没了,也不知太后心里会不会有疙瘩。
不过现在看着太后淡然的样子,富察氏又觉着,太后果然心胸宽广,只怕如今也是想开了,先皇已经没了,若是大大咧咧的处置芳嫔,那先皇的名声也没了,如今这样也是为了先皇好。
想到这儿,富察氏心里也松了口气。
静容不知道富察氏竟然脑补了这么多,不过她也不在意,如今她儿孙满堂,又当上了太后,旁人怎么想对她的影响已经不大了。
这件事之后,静容把自己对殊兰日后前程的想法和永瑄说了一下,永瑄点了点头,应下了。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康熙年间的时候了,还得靠公主和亲拉拢蒙古王公,通过这许多年的操作,蒙古那边的政治影响力已经大大减少,如今还能让朝廷操心的,也就是山高皇帝远的漠北蒙古了,漠南和漠西,已经尽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因此永瑄这才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这件事,毕竟这事儿乾隆也没少干。
选秀的时候,永瑄还来问静容,要不要给两位弟弟指个侧室,静容满脸无语,拒绝了这个提议。
只道:“你弟弟如今都大了,也各自有了子嗣,就不必操心这些了,省的后宅不宁。”
永瑄自然也知道自己额娘的性格,不过白问一句,见她拒绝也就不多说了。
等到选秀结束,几个儿子进宫来看静容。
永璂在正月的时候,就被晋封了和硕淳亲王,而永璟,也给封了和硕庆郡王。
还有永瑄几个便宜侄子和便宜哥哥,永璜的承袭子绵恩晋封定亲王,永璋的承继子绵懿封贝勒,永珹追封履亲王,永琪嫡子绵信晋封荣亲王,永瑢晋封质亲王,永琮追封哲亲王,永璇册封仪郡王,永瑆晋封成郡王。
真是热热闹闹,大家都开心,静容也觉得永瑄这一手很漂亮,对兄弟侄子都大大方方的,如此,大家倒是都觉得永瑄的好。
今儿来得时永璂和永璟一家子。
永璂看着比之前脸色好看多了,这孩子也是,乾隆一直对他淡淡,但是他对乾隆的感情倒是深,乾隆这次没了,除了永瑄,就属这孩子哭的厉害。
后来都哭病了还不回去,是静容找了人强把他抬回去的。
现在看着他身子养回来了,静容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永璂今儿来带了他的长子,还有博尔济吉特氏刚生下来的小格格。
永璂长子如今也有十一岁了,几个月没见,倒是长高了许多,面相长得有些像永璂,静容看着高兴,急忙让人端了杏仁茶过来,当时他们兄妹几个就喜欢喝这个。
果然绵佑也很喜欢喝。
而永璟的长子绵诚,如今也有七八岁了,跟在绵佑身边,也吵着要喝,静容笑着给他也倒了一碗。
永璂坐在静容跟前,笑着道:“这小子整日不着家,今儿进宫来,想着额娘也许久没见他了,就带过来让额娘见见。”
静容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你们如今都出宫建府了,额娘心里也念着你们呢,你可去看宁楚格了?她的长子出声,额娘也没能去看看,如今心里倒是牵挂着。”
永璂笑了笑:“去见了,宁楚格如今好着呢,养的面色红润白白胖胖的,那小子儿臣也看着健壮,拉旺多尔济抱着不撒手呢,额娘您就别操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