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掏出手机一看,通话界面早就没了,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拔凉拔凉的。
保安笑了笑,转而继续盯着手里的屏幕,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正值放假,车站里大多数都是学生,校服样式各有不同。
离发车时间还剩一个小时,陆诗诗转动着行李箱,坐在了候车室。
她动作小心翼翼地将袋子放在座椅上,仅几秒,又将袋子搁在腿上,抱在了自己怀里。
在一众人中,她穿着一中的校服格外吸人眼球,甚至还有陌生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起起落落,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一打通,下一秒,两人同时开口喊出声。嗓音一柔一沉。
“傅如斯”。
“诗诗”。
“东西我拿到了”,她主动交代道。
“好,有拆开看看吗?”。
“还没有”,陆诗诗不自觉收紧了怀里的袋子,格外珍视。
谁也没有提刚刚那件事,只是少年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他找了一个又一个话题,主动说起了笑话,带着些许一本正经的搞笑感。
噗嗤一声,陆诗诗终于笑了出来,眉眼一弯,多了几分娇俏。
听小姑娘终于笑了,傅如斯默默松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笑话书。
路上的路程,颠簸且漫长,和想象中一样,迎接她的是阴阳怪气之声。
陆奶奶提着一筐西瓜,微微一侧,西瓜滚落至客厅的小角落。
她冷笑道,“呦,大小姐放假了啊”。
陆诗诗捏了捏背包肩带,没有说话,双手拉住行李箱噔噔蹬地往上爬,回到了自己房间。
一楼客厅,陆奶奶嘴里碎碎念不断,随意拍了个瓜,手起刀落,就将西瓜切成了两半。
她单手抬起其中半个西瓜,转而,送到了陆继东的房里,并把他屋里的垃圾一并带离房间。
另一半则是送到了陆爷爷手中,本还散落在地板上的西瓜悉数跑到了他们房间里。
他们只要一离开房间,便顺手落了锁,显然在防着谁。
房间里,陆诗诗对他们这些操作浑然不知,她正拆开袋子里的物件。
打开纸盒的那一刹那,里面的物件令她眼眶一红,她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厚厚的一沓明信片躺在盒子里,她随手拿起一张,带着时间水印的图片背面,刚劲有力的字体模糊了她的视线。
“诗诗,早呀,今天是来c市的第一天,教练比刘飞刀还严。—傅如斯6月25日”。
“诗诗,我猜你会喜欢的,这里的日落是不是比学校里的好看多了。—傅如斯6月26日”。
“诗诗,我今天去c大了,拍了很多照,回去后我们一起看。不过,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带你一起来看看。—傅如斯6月27日”。
每一张明信片都是少年拍下来的风景,每一张明信片背后都记录着不同的事情。
每一张明信片都留下了诗诗和傅如斯两个人的名字,就像是一种牵绊。
整整52张明信片,恰好是他离开的天数,最后一张,是少年的身影。
“怎么办,傅如斯想陆诗诗了,害怕不能在放假前将思念带给你,这张照片可是提前了好几天拍的。希望能如期送达。—傅如斯8月15日”。
房间里,女孩靠在床边,不肯错过明信片上的每一个字,她又哭又笑,眼泪晕湿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