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止不了利静汝的话, “这火会莫名的烧起来,也许就是老天爷觉得你将太多的心思摆在灯笼上面,忘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爹!”朗飞再也受不了的发出求救。
连忙拍拍妻子的手,“孩子的娘,拜托,别再‘鲁’下去了,好不好?”
利静汝还是继续叨念个没完没了,她有话若没说,今晚她是甭想睡了。
朗宗山在父亲及儿子告饶的目光下,将念念有辞的妻子先带回房间去。
朗大钧接着示意所有的仆佣们都下去后,才看向神情气愤的孙子问:“要报官吗?”
朗飞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怒视着那只被烧毁的灯笼,他的眼角余光突地瞄到掺杂在灰烬中的一个东西。
他低下身子,拨开那覆盖在上面的灰烬,拿起烧了大半只剩一小截约拇指大小的火摺片子。
他的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眸光。
朗大钧也蹲下身子,这一看直觉此事可非同小可,“真是有人纵火!这一定要报官。”
朗飞黑眸半眯,“不,爷爷,我想我知道放火的是谁。”他站起身来,阴冷的眸光飘到与顾家共用的墙堵。
其实他从六七年前就开始防范这件事的发生。只是没想到,有人真的有这个胆子让它发生。
朗大钧也站起身来,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脸色大骇,“飞儿,你不会以为是——”
“就是顾以茗,肯定是她,只有她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进出朗园。”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以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早熟又聪明,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是不是我明早去问她就知道了!”
若非顾及礼数,他真想马上就冲去顾家,找顾以茗问个一清二楚!
朗大钧看着孙儿那张气得煞白的怒颜,明白劝不了他,只能叮咛他要问清楚,别误会了人家,便先回房去。
朗飞思绪百转,想着要如何惩治顾以茗,要她再也不敢将主意打到他其他的宝贝灯笼上,而为了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竟让他彻夜未睡。
一直到天泛鱼肚白,有了好主意后,他立即起身梳洗更衣,草草的用完早膳,来到隔壁的“御茶行”。
御茶行是个贩卖高级茗茶的地方,不管是红茶、绿茶、茉莉花茶、云南红茶、乌龙茶、荔枝红茶等等,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而最珍贵的当属苏州太湖一带的碧螺春,那种罕有的清香,曾有个“吓煞人香”的茶名,由康熙皇赐名改为“碧螺春”。
由于时间仍早,御茶行尚未开门,但已有仆佣在前门扫地。
“朗少爷早。”
“我找你家小姐。”他面无表情的道。
“呃,好的,请朗少爷等一等。”该名仆佣愣了一下,连忙将扫帚放到店前的廊柱旁,匆匆走了进去。
其实御茶行的店面后就连接着顾家的豪华府第,因为来买茶的都是官要名商之辈;所以老当家顾俊华都会先邀请客人进府品茗聊天。
不过,对朗飞这各住在隔壁的贵客而言,向来都是自家小姐往他那儿跑,今天倒是难得见他来找小姐!
所以那名仆佣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忘了请他先入内喝杯茶。
一会儿后,看来昨儿夜里也没睡好的顾以茗披着件兔毛披风走了出来,或许是昨夜当了纵火的宵小,这会儿看到朗飞上门,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
“朗飞。”她嗫嚅的打着招呼。
他定定的看着她那双明眸下明显可见的黑眼圈,“昨晚当了纵火犯,一夜没睡?”
闻言,她的心脏猛然一震,不由自主的连吞了好几口口水。
“说话!”他一脸冷峻。
她润润唇瓣,这会儿若认罪不是白痴吗?“我怎么可能去当纵火犯?”
“说谎是要下地狱的。”
她的脸瞬间黑了一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