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选白芷入宫,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一来罪臣之女比县主好拿捏,二来白芷若是得宠生下皇子,那他今后可是福寿绵长了。
廖公公:“明日斗香,就能分晓,奴才斗胆请王爷书写一封推举信。”
裴枕听了这弯弯绕绕,神色依旧不动,笔下也没停过半刻。
廖公公见自己说了个无趣,就亲自给鎏金香炉倒了一回香,告辞离去。从茅草屋出来,廖公公往地上吐口唾沫,“好赖话说不听,偏要让我使手段!”
临走前,他在鎏金香炉添的香,可不一般啊!等这药效一上来,大罗神仙也难挡,他早就安排了人等在滴水观音的山洞之中,等和江左王春风一度,把柄在手,还怕裴枕不答应。
天已经全黑,后山连叽叽喳喳的山雀都静了音。
裴枕今日算睡得晚。
想起白日那女子,她叫来了岭南王府的侍卫,跑的太过匆忙,连舍命摘下的金茶花都落下了。虽然这事是小,裴枕却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
提起旧事,母妃还在之时,他和皇兄在一处,她都不会将目光毫无保留的看向他。
或许连母妃自己都不肯承认,她总第一时间记得皇兄的生辰,皇兄爱吃的菜,爱喝的茶,每每将那些东西拿到他面前,他总是越发的难过。
裴枕失笑的摇了摇头。
母妃过世多年,前尘已经没有了细究的必要。
一定是今日的熏香太过浓郁,引得裴枕又出了神,却又不免想起一人。
那叫枝枝的女子。她拿这金茶花回去,可是要贴补家用?她的亡夫陈家大兄去后,家中就没了劳动力,家境可见相当艰难。
她看向他的时候,太过炽热,总会让人误以为一种偏爱之感。
裴枕抬头去看,金茶花离开了大地母亲的供养,放入小小的盆子里,却在夜幕之中,悄然盛开,他停顿片刻,笔墨就晕染成一块不大不小的斑点。
这佛经,怕是又要从头写起。
他提着笔,写了许久,都不得裴枕心意。
坐在茅草屋之中,屋内摆设却很典雅,和他在京城的王府书房,一般无二。他也总是临窗而坐,叫来三无好友,把酒言欢,像是回了年少轻浮的那几年。
当真是晃了神,倒开始胡思乱想了。
裴枕将手指了揉眉心,难得有了一丝睡意,吹熄了烛火,进入黑暗。
门外却传来敲门之声。他用手背盖住脸,不想起身。
“大师傅。”
听到熟悉温软嗓音声。
裴枕才下了床,去开门。骂外头是霍枝的声音,“大师傅,你可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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