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都已经说出了口,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霍枝窝在床上是一动也不想动。
裴枕也没和小姑娘相处过,不知她怎么忽然的不高兴。
听了她方才的那一席话,更是一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回,比往岁上战场,排兵布阵还要难一百倍。他只在一旁默默的备了一些野果子,等到霍枝觉醒了,肚子里也消了气,她见着裴枕不理她,也就自己慢吞吞挪过来,“大师傅,这布这么丑,你真的要我裹在头发上?”
见他不理自己,就扯了扯裴枕的僧衣。
裴枕这才淡淡的和她说:“这原先是你掉落的发布,你是否觉着被那些人碰过不干净,放心,我已经江洗过了。”
他亲自洗的?
霍枝心里有些甜,咳嗽一声,磨磨唧唧:“那日我穿的是和这素布一样的色儿,围在头上自然不打紧,可是啊!大师傅你瞧嘛,我今日这一身却并不合适的。”
扯啊扯的,非得让他亲眼看了。
腰间原本是系着一个璎珞打的五色丝带,昨天一闹,就不待见了。
裴枕去屋的角落拾起来,拍了拍灰尘,递给霍枝让她重新系上。再看她身上的衣,是浅浅的茜色,着实是看不出来和这素布,有哪里不合适的?
“就是不配,不好看。”她打了个哈欠,显得可爱。
“枝枝。”裴枕对着她,说了一句,“不难看的。”
她顿时间,面都红粉了,“你这样,我倒是想发脾气,都不忍了。”
哪个会对神姿高洁的圣人发火,她爱死他了,好么!
霍枝又嘀嘀咕咕一个人说了半天,最终出门前,还是把头发包上了。
但野果子她倒是忘了吃,裴枕一颗一颗的擦干净,揣在怀里。等她饿了,想起来吃了,再打算给她,不过先下山的一路,没机会送出去。
“大师傅,你今年贵庚啊?”她转过身来问,没话找话。
裴枕目光微微顿住,“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倒也不是很突然,第一次见到就想知道了,枝枝觉得大师傅好神秘。”霍枝说了自己的年岁,“枝枝,今年十六岁。”
他和她,相差八岁。
裴枕见着她板着手指头,数给他看,从一数到八,心里不知几何,当真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有些大了。偏这女子还笑着问他,“大师傅出家前,家中可有娶妻?”
“不曾。”
霍枝认真思考后,又问,“那大师傅可有纳妾?”
她的眼神,忽闪忽闪,他才恍然大悟,昨夜之事都是他小人行径,经过此事,枝枝在心中对自己有了别的心事。
说这么许多,她都是在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