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者也会做梦吗?”
“是的,会!”
对于海堂直也的问题,木场勇治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是一个漫长的,永无止境的,黑暗的,充满了绝望的梦。”
他用一种非常低沉的嗓音说道。
“咿”
海堂直也听完顿时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嘛,那还真是可怕啊。”
木场勇治叹了口气,对此不置可否。
作为沉睡者救助基金的成立者,自基金成立以来的第一个沉睡者成功苏醒,还是一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老患者,他理所当然的收到了第一手消息。
只是有鉴于自己的经历,他非常怀疑那个名为乾巧的沉睡者并不是“醒了”,而是跟他一样——“死了”!
“海棠,你去调取一下医院里乾巧的心电图记录,看一下其中是否有停止跳动的瞬间。”
“嗨嗨,我知道了,你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海堂直也笑笑,拿起那份放置在桌面上的文件,挥手离开。
……
……
同时,因为乾巧沉睡太久,医疗费付款人多次变迁,再加上拨打之前留存的付款人电话时,一提及乾巧就被挂断的现状,导致一时间无法完全确定他的身份,所以,最终盖茨成功凭借几天前常磐庄吾和月读在医院内混下的脸熟将乾巧接出了医院。
在此过程中,乾巧一直都表现的很是配合。
走出医院大门后,盖茨将一个头盔递给乾巧,跨坐上摩托。
“上来吧,我带你回家。”
说着,他开始启动摩托车。
只是等了片刻后,都没有感觉有人上后座,于是他连忙扭头向后看去,然后,表情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人呢!??”
……
……
“为什么我非得要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走呢?”
乾巧手中抛着头盔,在这陌生的年代街头一个人行走着。
“话说回来,我不是已经死了嘛,怎么又复活了?死神大人现在这么好说话的吗?”
就在办出院手续的那段时间,他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清晰。
“说什么将现实和梦境给搞混了……”
这样想着,乾巧走动的脚步渐渐停下,手臂垂在身侧,低着头,脸部被头发的阴影遮挡。
“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从幼时那起事故后就一直沉睡到了现在,那么我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算什么?真理,木场,草加……我们之间的羁绊又算是什么?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