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轲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冷笑了一声。
“二十七年,刀尖舔血······”
贺庄,一间茅屋里。
一个年轻男子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汁走到了床前,他生的清秀端方,笑起来却有些不怀好意,眼里尽是狡黠,“呆瓜!喝药了!”
床上半卧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他脸庞如刀削,眼神锋利,却在看到来人时软化下来,“殿下······”
“赵轲!”那男子有些恼了,把手伸了回去,“你怎么回事?”
赵轲仿佛生来便不善言辞,平时杀伐果决的人,此刻明显慌了却还是支支吾吾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是谁?”
赵轲想要起身,“七······”
到底是放在心上的人,看他为难心疼的是自己,“算了,喝药吧······”
“然然。”
“砰——”萧然一下绊倒了腿,手里的碗没拿稳摔了出去。
赵轲腿受了重伤,猝然起身,人倒是接到了,却没有稳住,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床上,一碗药尽数泼在了床上。
赵轲看着怀里人通红的脸,万年冰山脸难得笑了出来,“然然,怎么了?”
萧然恼羞成怒,一拳捶在他胸口上。
赵轲面色一变。
萧然这才想起来他受了重伤,“怎么了怎么了!赵轲你别吓我啊!”
赵轲把他的头摁进怀里,“好疼,好像缺了一块。”
萧然脸都吓白了,“我没使劲啊,怎么······赵轲!”
“缺了你啊···”赵轲忍不住笑了起来,萧然还有什么不明白,抬起头来瞪他,“好啊你!你耍我!”
赵轲低头看他,猝不及防,两个人的唇便碰到了一起。
“······赵轲不图什么,臣这条命是陛下给的······”
塞外大漠里。
已经断水五天了,萧然整个人都有些迷糊,“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他躺在赵轲怀里,看着天上不知比京都明亮多少的星星喃喃自语,“赵轲,你说我要是死在这里,会不会也变成星星啊,这样你以后也能日日抬头看我。”
赵轲下巴抵着他的额头,“不会。”
“什么啊!”萧然有些生气,这人到了这时候了,都还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
赵轲笑起来,“二十年前,陛下外出游猎,在围场救了我,曾有一算命大师说过,我此生只有两大劫,当年满门尽灭,留我一人,算是一劫,萧然,你便是我第二劫。”
萧然瞪他,“为何?”
赵轲却不肯再说了。
萧然虽然也自幼习武,但身体素质还是不如赵轲,这会儿人已经有些迷糊了,“赵轲?”
“我在。”
赵轲不知何时把萧然抱了起来,他紧紧握着赵轲的衣领子,才有了几分力气,“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