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没有觉悟自己失去自由之身,任由他人宰割的赵澄,从容淡定地躺在床上看书。对葛东卓提出一起共进早餐的要求,露出厌恶的神情,但没有拒绝。
眼下,他得保持好身体健康状态,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因而不会拒绝食物。
鸟笼打开又关上,白色桌椅,两人面对面。看着熟悉的早餐搭配,赵澄嘲讽一笑,拿起了筷子。
“说实话,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坚强。”葛东卓享用美食,目光看着赵澄,仿佛透过他看见赵显尊。
“你是不是幻想着,我情绪崩溃,大哭大闹自残绝食?”身上气息混乱中带着锋芒,赵澄冷语冰人。
“起初我是这么想过。显然,你让我感到惊喜。”倘若是根难以驯服的硬骨头,就不得不用更加严酷的手段去教导。
赵澄嘴唇弯弯,眼眸凛若冰霜——葛东卓,我还有更大的惊喜送给你。
“这是你父亲喜欢的早餐,每天必须配一杯无糖黑咖啡。”葛东卓拿起咖啡,学着爱上的男人,姿势优雅地喝下。
但他再怎么学,都是不自然的,也没有那股迷人的气质。
赵显尊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刻意去做,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独属于他的那股贵族般的气质。
赵澄感到反胃可笑,想揭穿跳梁小丑的行为,但是忍住了。
与他共进晚餐结束,葛东卓擦拭嘴唇,说道:“我给你订了一套礼服,晚上会留在这里过夜。”
赵澄冷眸盯着他,什么也没说。直到其端走托盘,他招来看守的管家之子凌照,要求开门上洗手间。
时刻盯着他的凌照,和过去两三天一样,打开鸟笼带他去解决个人卫生。
宅子前院,没有因为一次的失败放弃,葛续换上一套衣服遮掩后背的伤痕。继而出门与爷爷共进早餐。
今日周末,家族权力者们齐聚一堂吃饭,彼此共享政界上的消息,巩固葛氏在江府的权势地位。
也许可以利用今晚的聚餐拖住父亲,再次向赵澄下手。
当着江府赵氏的面抽打亲儿子,毫不顾忌他的尊严,任由赵澄嘲笑。这样的耻辱,他要从对方身上讨回来。
昨天晚上赵澄笑得有多大声,他就让其惨叫出多大的声音!
李氏家宅内,杨敬德带着老婆和两个儿女去李家过周日。休息厅里,他与李天瑞私谈。对方听了葛祺祥提出的要求,觉得莫名其妙。
“能确定的是赵澄现在没事,至于怎么逼迫他们放人,周一我便向李氏的人开刀。”杨敬德冷哼。
“葛祺祥和葛东卓当年能逼得江府赵氏家破人亡,我担心他未把你的威胁放在眼里。”李天瑞眉眼间一股子郁气。
“不放在眼里,难到让我什么都不做?这不成为省城官场上的笑话吗?我可不想有一天听到有人背后议论‘杨氏窝囊废’,‘身为省长任由葛氏宰割,自己手下的人都保护不了’这类的话。”所以,哪怕拼个两败俱伤,也必须去做,不然以后谁还高看杨氏!
好不容易拉扯杨氏得到如今的地位,他可不想再沦为籍籍无名的小家族。
“行,到时需要我出手,尽管开口。”李天瑞说道。
“好。”杨敬德应下。
下午,葛东卓亲自送来一套黑色礼服,说是根据赵显尊当年出席某个晚宴的服装定制的。胸针、袖扣、领带也都一比一复刻,黑色皮鞋也是一样。
脸上带笑的男人,看起来绅士体贴,但在赵澄眼里,对方散着一股恶臭味。
礼服放在鸟笼床上,葛东卓欺身靠近,手指抚摩上他的脸颊,深情说“今日会很忙,晚上来与他共度良宵”。还暗中威胁,如不听话把礼服穿上,晚上他的手段会变得粗暴。
直到对方离开厢房,赵澄手背狠狠擦拭脸颊,仿佛上面沾了脏东西。床上的礼服鞋子被他踢到了床下,拿起书籍继续消磨时间。
外面雨水未停,古典的中式宅子,在阴暗的雨水下,透着阴沉的气息。前来参加家族聚餐的人,陆续开车来到,进入大厅抽烟喝茶寒暄。
厨房里,厨师带领厨子按照提前备好的菜单,忙碌着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