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陆秘书什么都没和我说过,我就是随便问问。”
叶军身上的汗毛竖立起来,仿佛腊月的寒风吹过一般。
“随便问问?我告诉你叶军,太过于聪明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该你问的你就不要问,不该打听的事情就别自作聪明的瞎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以后你永远不会再见到陆秘书了,听我的话,你和你的家人就会安然无恙,否则的话,呵呵……
李永胜的话暗示着陆秘书或许已遭不测?叶军越想越怕,无数种恐怖的猜想在他的心头缠绕,他的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汗水仿佛小溪一般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自己的妻儿老小该怎么办?陆秘书说的不错,李永胜说到做到,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人血,如果自己不按照他说的去办,那么危险就会降临在自己家人身上,万般无奈,他只能违心地做出选择了。
次日天还没亮,叶军按照李永胜的吩咐,把原来的车牌换掉,把李永胜交给他的一副假车牌装到车子上,由一位一脸凶相的粗壮男人领路,一路来到了重云县这深山老林里,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注意,车子也被那名男人开走了。
当天,李永胜以手机容易被市纪委或公安机关定位为由,把叶军的手机收走了,并当场取出手机卡,扔进煤气灶里烧毁了。
从这一天开始,叶军就过上了比仆人还要低贱的生活。每次出去采购日常生活用品,他必须要打扮成当地村民的样子,还要徒步走上三公里的路程,或是搭乘附近村民的农用机动车,或是拦截路边行驶过的出租车,他还坐过老农的老牛破车,可以说,每一次采购对他来说都是一次考验。可他还是要千方百计的来满足李永胜的需求,比如李永胜想吃的河鲜,就是他冒着危险和清水河岸边的渔民老乔搭上的线。白天他和老乔不做交易,会一直等到午夜过后,他们才做贼一样钱货两清。
而现在,李永胜对他也不那么信任了,这让叶军惊恐不安。他知道,一旦李永胜起了杀心,那自己可能会永远消失在这深山老林里,或许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会被那些野狗、野猪、土狼、毒虫等动物分吃掉,直到最后连个渣都剩不下来。
叶军不想坐以待毙,他还很年轻,他爱自己的家人,喜欢自己的职业,他也并没有犯罪,如果现在及时脱离了李永胜的控制,他仍然能过上平淡且幸福的小日子。当天晚上,他辗转反侧,一个人做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最终,理智战胜了恐惧,他决定,要马上想办法逃回春江市,向市纪委说明情况,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天终于亮了,叶军精心准备了早餐,伺候李永胜吃了饭,说家里的卫生纸和香烟都不多了,需要外出采购。
李永胜生性多疑,他老觉得别人会出卖他?这几天,他限制叶军出去的次数,就算是要出去采购,回来后也必须说明出去后坐了什么样的车,都到过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回来又坐了什么交通工具等等。
李永胜平时就有烟瘾,自从逃到这深山老林以后,情绪上的焦虑和心理上的压力让他更离不开香烟。听叶军说香烟快没了,他也只能让叶军出去采购了?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手包,从包里取出一沓子钞票:
“小叶,你这一出去,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你要早去早回,现在是七点多,中午之前你能不能赶回来?”
叶军强装镇定:
“您放心老板,这次采购的东西不多,我中午前一定会赶回来!”
“那天凌晨咱们来的时候我瞧见虎啸山山脚下好像就有个小卖部?你怎么偏要舍近求远,跑到县城去买东西?”
李永胜其实早就问过这个问题,叶军也据实回答了,现在他又问了同一个问题,叶军早已经有了准备:
“老板,不光虎啸山山脚下有小卖部,这一路沿途到县城也有好几家小超市,可这些小门市服务的对象是附近的村民们,门市里最好的烟也不超过二十块,卫生纸也不是木浆的,生活用品大都质量低劣,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十点钟以前就能赶回来。”
李永胜皱着眉头:
“那还是算了吧!受了这么大的罪不说,抽个烟还要抽这些杂牌烟?我受不了。”
“那您等着老板,我马上就走,早去早回!”
李永胜拦住叶军,眼眸中的饥渴难耐表露无遗:
“小叶,既然你还是要去县城,那这县城里那些洗脚妹,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弄回来一个?钱不是问题,咱有的是!”
这次叶军不敢直接拒绝了,但他也不敢答应的太顺畅了,以免引起李永胜的怀疑:
“老板,白天恐怕不行,人多嘴杂,容易出事情。要不我多逗留一会儿,等到晚上我想办法给您带回来一个,你看行不行?”
李永胜故作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