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
“睡不着,练字。”
宴沉拧着眉,看她下床,穿好睡袍,脚步温吞的离开卧室。
男人烦躁的翻了身,摁下保姆铃。
罗姨准备了早餐,李知有乖乖吃,不算多,胃口还不错。
“院里移栽了白茶花,要不要去看看。”
李知搁下筷子点头,外面风大,飘着雨,罗姨不让她出门,就在落地窗边看,白茶不少顺着窗外种了一圈。
她扯着浴袍,双手抱胸,大抵是不舒服,光看着花也忍不住掉眼泪,罗姨在旁帮着擦了又擦。
“小月子,掉眼泪伤眼睛。”
无所谓,她本来就是半个瞎子。
如果瞎了,眼不净为净。
“罗姨,麻烦你把客房收拾出来,我需要安静,不想被吵着。”
朝二楼看了眼,“先生他……”
“不用管。”
二楼只有一间主卧,住客房,就是住在楼下,这明显是要分房睡。
女人做小月子,心里委屈可以理解。
可先生的性子。
罗姨‘嗳’了声,只得先去办,叫她长时间站立也不好。
宴沉午时起床,书房没见到人,干净的就像没使用过,男人沉着脸下楼,罗姨迎上来,“先生中午想吃点什么。”
“她人呢?”
“李小姐在客房,说想安静休养。”
手指系上袖口,宴沉抬腿就走,“让她回主卧,最近事情多不过来。”
罗姨送他到门口,很是心疼李知,“上午起床,我邀她赏茶花散散心,又哭了好一阵子,也不说话就这么掉眼泪。”
男人挺拔的身影已经到室外,撂下一句,“哭瞎了得了。”
罗姨无奈只能轻叹。
宴沉没说笑,这一离开就是一周,一次都没回来,李知也没搬回主卧,就在客卧住的舒服。
第七天的时候,李知把手抄的金刚经在院子里焚烧。
话不多,就一句,“小宝宝好走,早日投胎,寻常人家,平安健康。”
李知在庭院里这么养着,也是怪,三餐照样吃,人不见胖恢复,反而愈发消瘦没精神。
平时能盯着一处好久的这样发呆,眼泪确实不少,一阵一阵的。
第十天,午餐时间没出来,罗姨进屋看,李知晕倒在书桌,请了医生过来做检查,优思伤神,耗损极大。
她已经失眠近一周,白天能勉强睡一会儿,到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