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谦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倒是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只觉得他的五官比平常多了些颜色,还有就是,嘴唇似乎也比平常要红不少。所以还涂了口红了
他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最终得出了他的看法:“好看,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平常的样子。”
他又瞥了眼他头上的假发,问:
“嗯啊。”林慕年倒也没否认,还颇为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刚才我从大门到前台,一路上来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我厉害吧”闻言,温廷谦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嗯,厉害。这会儿楼下怕是都在讨仑起聚恒的董事长夫人是谁了吧。”
“那没办法啊,要不用这个办法,我又怎么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这里,给你制造惊喜呢”林慕年知道他不会在意这些,说得很是坦然。温廷谦笑了笑,瞧着他傲娇得意的模样,习惯性地想亲他,但又有些无从下嘴。
他微抿了抿唇,又将人搂紧了一些,问:不是说进组了之后短时间内出不来了吗怎么突然想到要过来。”
“今天先拍定妆照,还没正式开机,所以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明天估计就要开始正式封闭式训练了,没十天半个月的估计出不来一早就想好了理由,因此脱口而出的这些话,听起来可信度十足,倒也寻不到丝毫可疑之处。
“所以我想着,接下来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了,就想趁这半天的休息时间跑出来一趟,来看看你。”
他伸手轻揽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依偎在他怀里一样,随即又假装不经意地问:“对了,刚才在门口碰见于哲了,他说你中午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心情不好,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怎么回事”说到这事时,温廷谦眼底掠过一抹灰晦暗,再对上怀中人满眼关切的目光,默了默,而后又将他拥紧了些,略显疲惫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年年。”他忽然叫了他一声。林慕年抬手轻摸了摸他后脑处的短发,软声应答:“在呢。”
“如果有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你很小的时候狠心抛弃了你,并在你举目无亲时当众对你进行羞辱,不仅不承认你的存在,还狠心与你撇清关系温廷谦此时的语气透着些沉重,像是在揭开陈年旧伤一样,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又缓缓地继续道:“而这个人,等到多年之后,变了一副嘴脸找上你,三番五次地在你面前求你,给另外一个毫不相干且生命垂危的人进行骨髓捐献,你会怎么做”统传送的剧情,个中缘由林慕年已经知晓。可即便这样,等亲耳听着自家大美人语气沉重地跟他说完这些话时,心里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了一样,让他很是心疼对于像他这样的旁听者而言,这些事情只需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出来,可这些却是切切实实曾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光是听着,就让人于心不忍了,更何况当时的他还是孤立无援,只能独自面对和承受。并且多年后还要被那厚颜无耻的肇事者重新揭开伤疤,将那些对于他来说是极其沉重且痛苦的过往,再一次翻出来。何其残忍。要不是这该死的位面法则限制,他非将那个人渣的狗头剁下来冲下水道里去不可!
他一面平息着自己心里翻涌的火气,暗自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拍了拍自家大美人的后背,想借此给他一些安慰。
“如果是我,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本来就是他们背弃在先,这样的人死了活该,根本没必要理会。”慕年知道他表面上看似冷心绝情不在意,但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他心里平常置之不理,时间久了可能就与血肉长在一起了,久而久之就会不自觉忍视了它的存在。而这个时候,出来一个人在他面前重提旧事,无疑等同于将那颗钉子往外撕扯,所造成的二次伤害,影响同样深远。
他看不得自家大美人难受,又继续说道:换作是我,我会很乐意接受那一家人的葬礼的邀请。但是除此之外,我绝对不会原谅,更不会做出那种以德报怨的蠢事。”
因为是在安慰人,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但说出口的每字每句都是那样的态度坚决。
他说的这些话,除了是想表明同他一样的立场,给他一些安慰之外,还有就是,骨髓捐献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有个万一,对身体造成的损害可是不可逆的。即便现有的医疗水准能够降低几率,但哪白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那也是风险。更何况抽骨髓的过程也是很疼的,那一家子根本不配他家大美人做这样的牺牲。温廷谦心里也是拎得清,他是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傻,做这种拿好心去喂狗的蠢事。是对方三番五次地强行将别人的生死强行压在他头上,有些话听多了,就算他的决定不会动摇,但多少还是会受那些话术影响这时候,他需要有个人认同他的决定,对他说这些话,进一步稳固自己的心理防线。林慕年也知道他这会儿在纠结犯难的事情是什么。
正因为他家大美人还存着良善之心,所以面对着对方的道德绑架和谴责,才会觉得不好受。毕竟他又不是铁做的人,平白地被人砸了一石头,总归还是会疼的。
“反正呢,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儿。既然是不相干的人,就当作是路边遇到的垃圾,丢垃圾桶里去就是了,犯不着还为了垃圾而影响自己的心情。”林慕年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微侧过身,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正对自己:好啦,不许再为这些事情难过了,先吃饭。”经他的一番安慰,温廷谦这会儿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一直绕在他心头的愁云,顿时也消散了大半:“好。”,林慕年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难怪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要换成平常,在刚才他就会亲他了。温廷谦低眸瞧了眼他脸上的妆容,轻咳了声,说:“要不,你先去卫生间里卸个妆“林慕年也不准备从他身上下去,微眯了眯眼,又往前凑近了一些:“你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温廷谦矢口否认。瞅着他这样,林慕年就知道他在说谎。
这直男多半是觉得他脸上的粉底液和化妆品都是化学物质,所以才这样迟疑。他想了想,忽而灵光一至,然后捧住了他的脸,低头贴住他的唇,把自己嘴唇上抹着的口红往他唇上蹭了蹭,等把颜色匀了一半过去后,他这才往后退开,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还别说,这色号还挺适合他家大美人的,瞧着清心寡欲如高岭之花似的禁欲俊颜上,此时多了一抹颜色,别有一番韵味。就像是雪顶之上开出了一朵石榴花似的,惹眼又招人。林慕年点了点头,自我肯定地说了句“不错”便要从他身上下来。结果刚要有所动作,箍在他腰上的手稍微用力,他就又被一把按了回去。腰上被他这么一按,林慕年顿觉身子一软,但嘴上还是不服输:了”温廷谦耳根子微热,看着他那两片唇瓣一张一合的,脑子一热,就低头攫住,不让他说那些气话。林慕年哼了声,就算嘴被堵住了也不老实,含糊不清地说:“我、我嘴上可、可素涂了口红的别吃了、小心中毒!”哼,让他还敢嫌弃。廷谦置之不理,像是出于“报复”心理一样,按着他亲了好一会儿之后,等稍微松开之后,二人原先嘴唇沾上的口红,全都晕开了。只剩下零星一点和残余地蹭到了嘴角之处,就像是吃了草莓之后,汁液在唇边晕开一样。林慕年好不容易才得了些喘气的空间,小脸憋得通红,就像是上了一层腮红似的。
他这会儿因为被夺取的氧气过多,整个人娇喘连连的,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牙尖嘴利的气盛模样。
他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身上的力气像是随着氧气一道被抽光了似的,要不是温廷谦还空出了手搂住他,估计就要一倒头摔地上去了。待歇了一会儿,能喘过气来时,他这才又哼了一声:""怎么,现在就不怕我嘴上的“化学物质”了。”
“不谈剂量只论毒性那是耍流氓。”温廷谦这会儿倒像是没事人似的,讲得头头世道,并且有理有据。林慕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说着,他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结果在挪动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又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