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飞声也是棋逢对手,心下爽快。
跟李相夷打架,有意思。
漆木山也看得有意思,他注目着新收的徒弟,眉目欣然。
“跟相夷一样,是个好苗子。”
竹林里,除了他们,还有李莲花三人一狗。
隔壁在打架,他们就搬来桌椅炉子,在边上煮茶烹酒。
火里,还烤着栗子。
壳子不时噼啪一响,火星窜出来,恍若烟花。
李莲花折了根竹枝,掰成钳子,薅出火中的栗子,夹至小罗筛里。
方多病立马拿了颗,不由得一叫,“好烫,烫死我了。”
“刚取出来就上手,不烫你烫谁?”李莲花简直不知说人什么好。
总是风风火火的。
他反着竹枝,一敲人手,“放一放。”
方多病没有放,在左右手倒腾来倒腾去,连连吹着气。
笛飞声出言讥讽,“愚不可及。”
他抓了几把雪,盖栗子上。
方多病大嗤,“你懂什么!”
“栗子就是要吃热的,热的才软乎,放雪里一冰,骤然冷太多,味道就变了。”
“你用雪盖的那堆,你自己吃完去。”
笛飞声朝他身上,扔了团雪。
方多病用刚剥好的栗子壳,扔回去。
迅雷不及掩耳间,两人针尖对麦芒,大有掀桌的架势。
李莲花抬起竹枝,对着两人手,左右各打一下。
他看眼笛飞声,“他徒手抓栗子,是笨头笨脑二柱子二傻子愣了点。”
笛飞声一悦。
方多病嘴向上一弯,“你居然这么说我!”
“你偏袒他?”
李莲花又转向他,把声音放低了,“你那话也有道理。”
“阿飞就是个直脑筋,一个粗人,你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方多病顺心了,“这话倒对。”
笛飞声侧耳听,没有太窝火。
李莲花形容他的脏话,可比对蹩脚货的少多了。
这点上,他赢了。
然则,另一边就不然了。
小笛飞声落人一招,木刀被李相夷对着刀柄一打,脱手而去,钉向漆木山所在的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