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闻听,便问道:
“你出庙时,是什么时候?”
沈清答道:
“天尚未明。”
包公又问道:
“你这衣服,因何沾了血迹?”
沈清答道:
“小人原在神橱之下,血水流过,将小人衣服沾污了。”
老爷闻听,点头,吩咐带下,仍然收监。立刻传轿,打道伽蓝殿。包兴伺候主人上轿,安好扶手。包兴乘马跟随。包公在轿内暗思:“他既谋害僧人,为何衣服并无血迹,光有身后一片呢?再者虽是刀伤,彼时并无凶器。”一路盘算,来到伽蓝殿,老爷下轿,吩咐衙役人等不准跟随进去,独带包兴进庙,至殿前,只见佛像残朽败坏,两旁配像俱已坍塌。又转到佛像背后,上下细看不觉暗暗点头。回身细看神橱之下,地上果有一片血迹迷乱。忽见那边地下放着一物,便捡起看时,一言不发拢入袖中,即刻打道回衙。来至书房,包兴献茶,老爷便叫包兴传该值的头目进来。包兴答应。去不多时,带了进来,胡成朝上跪倒;道:
“小人胡成给老爷叩头。”
包公问道:
“咱们县中可有木匠么?”
胡成应道:
“有。”
包公道:
“你去多叫几名来,我有紧要活计要做的,明早务要俱各传到。”
胡成连忙答应,转身去了到了次日,胡成禀道:
“小人将木匠俱已传齐,现在外面伺候。”
包公又吩咐道:
“预备矮桌数张,笔砚数分,将木匠俱带至后花厅,不可有误。去罢。”
胡成答应,连忙备办去了。这里包公梳洗已毕,即同包兴来至花厅,吩咐木匠俱各带进来。只见进来了九个人,俱各跪倒,口称:
“老爷在上, 小的叩头。”
包公道:
“如今我要做各样的花盆架子,务要新奇式样。你们每人画他一个,老爷拣好的用,并有重赏。”说罢,吩咐拿矮桌笔砚来。两旁答应一声,登时齐备。只见九个木匠分在两旁,各自思索构图,内中就有使惯了竹笔,拿不上笔来的;也有怯官的;战战哆嗦画不像样的;竟有从容不迫,一挥而就的。包公在座上,往下细细留神观看。不多时,俱各画完挨次呈递。老爷接一张,看一张,看到其中一张,便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
“小人叫吴良。”
包公便向众木匠道:
“你们散去,将吴良带至公堂。”
左右答应一声。包公入座,将惊堂木一拍,叫道:
“吴良,你为何杀死僧人?从实招来!”
吴良听说,吃惊不小,回道:
“小人以木匠做活为生,是极安分的,如何敢杀人呢?望乞老爷详察。”
老爷道:
“谅你这厮决不肯招。左右,尔等立刻到伽蓝殿将伽蓝神好好抬来。”
左右答应一声,立刻去了。不多时,将伽蓝神抬至公堂。百姓们见把伽蓝神泥胎抬到县衙听审,只见包公离了公座,迎将下来,仔细认清;原来;那抬来的正是十八伽蓝的第三位;鸣钟的梵音伽蓝。遂向梵音伽蓝问好。梵音伽蓝见是魏征原身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