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还是什么都没说吗?”语堂问道。
珊莎摇了摇头,“他嘴里已经没有舌头了。”
“那家伙现在全身都是魔咒,一乱动就会产生钻心的疼痛。”守卫说道。
“我去问问他。”语堂说完便走到了怪物的牢房。
“你是魔神血脉继承者吗?”语堂问道。
“……”
“你是哪里人?”
“……”
依然是无所收获。
珊莎说道:“我们应该把他运到总部去,依照我们这里的研究水平是无法突破的。”
“看来现在只能这么办了。我这就去申请,还得去找康尔驻防官要一封介绍信。”
“去哪的介绍信?”
“几个和魔神血脉继承者交战过的步兵团。”语堂说道。
许可证明很快就申请下来了,语堂便和珊莎出发了。
木塔耳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帮派之间的争斗很快又开始在各帮主的计划中提上了日程。
康尔本想把语堂特招到驻防军中,可是语堂宁可坚持待在小小的研究所里拿着微薄的薪水,也不愿意在驻防军中获得一个很不错的军职。
语堂对康尔,她一开始以为新的驻防官会是一个中年人,但康尔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这么年轻的人怎么能够当上一城的驻防官呢?而且木塔耳城还是出了名的乱。不过康尔虽然政绩平平,但比上一任要好上不少。可是她总感觉康尔有什么事隐瞒,特别是参加当晚的行动中,竟然有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那其他人的身份呢?还有那些惩戒逃兵的魔咒,又是谁下的?那种魔法怎么会在索罗军中使用?军人世家出身的语堂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她想要去一件一件地调查,可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个怪物运到总部。
康尔觉得可以放松一下了,便让后厨给做了一顿牛排,也享受享受贵族的美食。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成功者了,他要为自己的好友索尼修一个很大很大的陵园,再重建自己那个生活过的孤儿院。他心想自己的功绩已经如此之大,要是白雀班长来到面前也会不可思议,一定会这样说道:“康尔,你可真了不起,竟然成为将军了,你可是新兵里最出类拔萃的,比布兰登还要强。”
对于布兰登,康尔一直是心里不服气的,虽然都是一样当兵,他的晋升之路要更加顺利。若是杰森和雷必达还好,毕竟不在一个班,交集也少,不会感到怎么样,但是恰恰是最熟悉的人走在你的前面,这才是最令人受不了的。
洛克是雷必达班的,也是当初跟着雷必达白雀一块打米尔曼怪龙的,他与康尔后来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洛克最大的特点是不爱张扬,和他说话很是舒服,他也喜欢讲荤段子,和周围的大家都能打成一片。和牛气哄哄的布兰登大相径庭,也不像鲁滨孙那样唯唯诺诺,洛克简直就是康尔在军队里最理想的朋友。
但是洛克是他的唯一,他却不是洛克的唯一。洛克和康尔合得来,和其他人也能合得来,包括牛气哄哄的布兰登和唯唯诺诺的鲁滨孙,甚至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杰森也能和他搭上话。康尔为此难过了许久,但好在攻打米塔尼的蜥蜴人时他们单独在执行任务,让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可是洛克阵亡了,他第二个好朋友也失去了,他的尸体也没能带回来,就在那原始森林里腐烂。索尼的尸体最终被找到安葬了,洛克却只能埋骨他乡。
康尔为洛克做了一个衣冠冢,他也看过洛克的家人,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家徒四壁,靠着洛克的抚恤金度日,他的父母生了很多孩子,要是有一点学魔法的天赋就卖掉,洛克也是这样,他是家里魔法水平最高的。而康尔丢下两袋粮食就生气地离开了。
后来索罗军步兵团大量扩充兵源,很多魔力低微的人也被招进来了,他们人天都会发一小瓶药剂,喝下去会大量增强魔力,但这魔力只能用来通过魔杖发射魔法弹,其他的用途是无法用到的,有些人甚至连魔法有几个系都不知道,连最基本的法阵都画不出来,和康尔那批新兵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最让康尔忍受不了的是这些士兵素质极差,管理起来很是麻烦,很多是监狱里的罪犯,是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不得不用诅咒来限制他们。
“简直就是土匪。”康尔想到这就忍不住骂道。平时和训练沾边的事情他们是一点都不做,抽烟喝酒赌博可是样样不落。平时偷鸡摸狗的勾当做多了,打起仗来更是难以约束。其实打仗倒还好,驻防时才难管,不服管教的索罗士兵犯罪的行为引起当地居民的不满,这给康尔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过分使用惩戒魔咒的话造成士兵减少,短时间内还是难以补充。
“还是我们那一批好啊。”康尔叹息道。实际上他们比起白雀杰森雷必达那一批已经是相差甚远,而在之前,索罗军哪怕是步兵团都是中级魔法师才能考进。战争是个吃人的无底洞,吃掉了一批又一批人,而这个无底洞还在不停地吞噬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康尔翻看着手下士兵的档案,每看一个都要揪心一次,这样差的兵源怎么打胜仗?可是现在哪个步兵团不是这个样子,魔神军说不定哪天就攻过来,各地兵源紧张到不停地放宽年龄,有的甚至到街上去抓人。
虽然打下了米尔曼,但是米尔曼人怎敢用呢?而且两国的较量都是损失惨重,结果只是索罗惨胜而已,奥森又大举进攻米塔尼,索罗的损失赶不上王室欲望的膨胀。
但康尔不会想到这些,他更关心眼前,未来怎么样他还真没想过,甚至当初能当这么大的军职也是不可思议,现在的他只想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忘掉那些不愉快。美食美酒美女,他应有尽有,曾经可望不可即的东西现在唾手可得。
外面的士兵看到十几个头牌从康尔的房间里走出来,一边数着一边骂着,当然他们也流着口水喝着闷酒。
一个士兵骂完不过瘾,走到一根柱子旁解手,醉意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他抱着柱子,又开始吐起来。
那柱子有些生气,自己挪了挪位置。
“嗨,怎么动了。我还没吐完呢。”那士兵又走过去吐。
柱子挪到了墙边,士兵跟了上去,感到周围灰蒙蒙的。
“月亮被挡住了?”他疑问道。
月亮确实被挡住了,而挡住它的是一个和一头成年蓝鲸一般大的蜘蛛。八只眼睛正盯着士兵,口中吐出了丝线。
而这蜘蛛的尾部又连接着一根丝线,顺着那根丝线,往上,往上,再往上,一百米,两百米,是一只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型蜘蛛,它的身躯几乎要把整座城市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