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彧和魅影教大长老的比试中,两人皆用音法,且功力相当,完全比不了高下,久而久之,变成了比拼内力。不过,比拼内力的话,显然钦铉更胜一筹,毕竟修炼了九十多年,但空涧庄的内功心法《空谷凌涧》能主动化精血为内力,再加上蔡彧出身于白马寺,本就内力雄厚,当下比拼内力,勉强能撑会儿……
而百药宗毒门的杜冥和魅影教二长老藏榆的毒攻比试中,渐占下风。
魅影教立教超过百年,从立教开始便专门设立了涧水堂研究药物毒性,而这藏榆长老正是涧水堂的直系负责人,掌管涧水堂已有近四十年,再看百药宗的毒门,成立不过十六年,虽然在杜冥的带领下,发展迅速,但对药物毒性的了解,显然是藏榆更胜一筹。
越是比拼,杜冥越占下风,对药物药性的了解十分片面,终于,中了藏榆奸计。
当下,藏榆施动功法,附着毒粉向杜冥击去,杜冥知道是栗鹿粉后立马取出解药来。
“栗鹿粉这等常见的毒药你也拿出来用,看来你已经是弹尽粮绝了啊。”
藏榆大笑起来:“哦,是吗?那你倒是快解啊,沾了栗鹿粉的人,若是一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的话,可是会五脏溃烂的!”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身上没有浣溪花?”杜冥倒出一粒由浣溪花所做的药丸,正要服下,却犹豫了。
为何?这藏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同时,杜冥想起了一件往事:
二十六年前、益州、百药宗:
二十六年前的百药宗,杜悬还活着,宗门上下一片和谐,并无毒门药门之分。
某一天晚上,一名黑衣人闯入了藏药阁,百药宗的分裂,从这一天开始了: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闯入藏药阁!”
那名黑衣人全身包裹严实,戴着面纱,看不见真容,身手矫健,不比年轻人差,但若是听声音的话,倒像是个老者。
那黑衣人打伤多名百药宗弟子,又朝杜悬击去一掌,走时嚣张道:“你中了栗鹿粉,若是两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的话,必会五脏溃烂而死!”
黑衣人武功极高,不夸张的说,百药宗全宗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他,当下只能任由他离去。
杜悬不傻,并没有因为黑衣人的言语,而立马服用浣溪花解毒,他先替自己把了把脉,闻了闻身上残留药粉的气味,确认是栗鹿粉后,立马取出浣溪花所做的药丸服下。
噩梦开始了,一个时辰后,杜悬啊浑身疼痛、皮肤溃烂,口吐鲜血,五脏六腑竟有溃烂之感,疼痛足足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最终,杜悬未能查出自己身中何毒,疼死在卧榻上,遗言也没留下,举世无双的第一医师竟被人给毒死,可笑,当真是可笑!
杜悬死后,杜冥积极发展毒术,欲为师傅报仇,而杜济则积极发展医术,已求师傅的惨剧不在世人身上重演,毒门与药门争斗不休、水火不容,最终,毒门在杜冥的带领下迁离了百药宗,百药宗至此分裂为两大门派。
杜冥闻了闻身上的药粉,确实,与栗鹿粉的气味相同,再一把脉,身上的脉象也与中栗鹿毒后的脉象吻合,但杜冥却并不急着服用浣溪花,反而取出了奎蛛液,滴出一滴,与那白粉相融。
“果然如此。”杜冥内心窃喜,表面上却是面色凝重。他假装吃下浣溪花丸解毒,其实,他不过是喂了粒糖果进去。
两人又打了十余回合,杜冥仿照当年杜悬毒发的症状,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大呼救命。
藏榆冷冷一笑,嘲讽道:“我还以为是个练毒奇才,现在看来,也是庸人一个!”话罢,转身离去。
就这一瞬间,杜冥从地上爬起,掏出两枚飞镖,向前丢去,一枚朝藏榆的头部射去,一枚朝其腹部射去,两人相隔不过三、四米,这一标,瞎子也能命中!
但藏榆纵横江湖几十年,防心极重,当下竟留了个心眼,回头恰好看到暗器飞来,急忙闪开,虽躲过致命伤,但背部仍挂了彩。
“藏榆,十六年前,你废我一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师父也是你杀的吧!今天,血债血偿!拿命来!”一边说着,一边提剑刺向藏榆。
藏榆大惊:“你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见都没见过你师父!”当下也不纠缠,赶紧退去。
显然,那白粉,并非栗鹿粉,乃是乌桓独有的苦胥草,这种草晒干后磨成白粉后与栗鹿草晒干后磨成的白粉几乎一模一样,连气味、口感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功效,栗鹿粉有剧毒,误食后,身体会十分燥热,一个时辰不得解药便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服用浣溪花可解其毒,苦胥粉不同,它是大补药!误食后,身体同样会十分燥热,但一个时辰后,燥热便会消散,服用的人会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但恐怖的是,误食苦胥粉的人若是再服下浣溪花,那可就在劫难逃了,苦胥与浣溪会相互融合,成为一剂毒药,比砒霜的毒性还猛上十倍百倍不止!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毒死杜悬的,并不是那位黑衣人,乃是杜悬自己!
杜冥能解此毒,绝非偶然,从百药宗毒门成立那天起,杜冥就开始研究杜悬所中的毒药为何。他采集杜悬身上残余的白粉,分出一部分喂给兔子,接着在喂上浣溪花,毫无意外,一个时辰后,兔子暴毙,杜冥研究了很久,却始终不知此药为何,直到他将白粉撒入土中,地里长出从未见过的苦胥草,接下来的研究,便是要区分栗鹿粉和苦胥草的特性了,多次研究后,他发现,奎蛛液能与苦胥粉相融,却与栗鹿粉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