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妖精急了,他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他焦急地望着马飞雪,马飞雪虽然蒙着面纱,但她的眼神却是鄙夷,仿佛在说,妖精就是妖精,没有人性,随意杀人。
“不,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自保……”妖精慌乱地朝那四人跑去。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却是一秀美少年,正是张世怀。
“你想杀了他们?”张世怀双手撑开,壮着胆子拦在那黑脸妖精面前,“我……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说着,还挥舞着双手,而他的右手中,还捏着吃剩的苹果,他愣了一下,赶紧将苹果扔到一边,红着脸,说道,“我吃饱了很厉害的,你……你别过来!”
张世怀的话对妖精起了作用,他低下头,自己已经伤害了四个人,不能再伤害人了,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略带恐惧的眼神,他的心忽然很痛,那个少年一定很怕他吧,不止这个少年,外面的人都怕他,因为他是妖精。
他暗自懊悔,既然知道自己是妖精,就不该出来吓人,可是,这片林子是他的,他还要照看这些花花草草。但是如果,没有人敢靠近这片林子,自己也不用这么麻烦整天做幻境了。而且,法师也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来,那这片林子将永无宁日。
他低着头,忽然想出一个不让人和法师再靠近这片树林的馊主意。他扬起脸,退到马飞雪的身边,对着张世怀说道:“你听着……”妖精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软,随即清了清嗓子,用认为自己最凶狠的语气说道:
“你听着,如果谁敢再靠近这林子,就如这个女人!”说着,他一掌拍在马飞雪的头顶,顿时,一团淡绿色的云雾,将马飞雪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看地张世怀目瞪口呆。
而当云雾消散后,妖精掌下的马飞雪早不知去向,取代马飞雪位置的,居然是一根青绿色的细竹竿,更像是一根鱼竿。
黑脸妖精慌乱地拿起竹竿,还在张世怀面前晃了晃,再次补充道:“就像这样……总之……别再靠近这片树林了。”说罢,他转身就跑,而且跑得很是仓皇,仿佛落败的是他,而不是张世怀。
过了良久,张世怀才清醒过来,而当他回魂的第一刻,就是一声大喊:“师傅——出大事啦——”
※※※※※※※※※※※※※※※※※※※※※※※※※※※※※※※※※※
一只纸鹤从张玄手中飞起,马天行站在她的身边,一起目送纸鹤的远去,或许,从今天起,他们与连云的缘分已尽,他们已准备离开席家。
“你说,为什么要用纸鹤呢?”张玄望着渐渐消失在云端的书信,觉得很好奇。
马天行笑着轻抚她的长发:“相比较猫狗,纸鹤折起来更简单。”
“啊?”张玄对马天行的答案彻底无语,至少也该有些更为浪漫的答案,例如纸鹤形状优美啊,或是代表比翼双飞啊什么的。
“接下来我要和席梦茹将东西交接清楚,还要找一个可以安抚两位老人的理由。”
张玄的神情变得惋惜,她很同情席梦茹,也体谅她的苦心:“她也不容易,只是方法不对。”
“是啊……不过………”
正说话间,只听外面传来大叫:“师傅——师傅——”是张世怀的声音,他声如洪钟,恐怕整个席府都听见了。
张玄和马天行立刻觉得事有蹊跷,循声而去。
一跨进大院,正撞上慌张的一个小丫鬟,丫鬟见是张玄,忙道:“张小姐,您徒弟正在找您。”自从张玄进了席府大院,马天行以席风的身份,命令大家见到柳清飞都改叫张玄张小姐,说是为了保护柳清飞。
张玄抬眼,就看见站在院中扯着嗓门喊的张世怀,而他的身后,也是鸡飞狗跳,人来人往,仔细一看,还有四个伤者,而马飞雪的贴身丫鬟彩蝶,似乎正在训斥他们。
“师傅!”张世怀见张玄赶来,立刻迎了上去,“师傅,不好了!出大事了!”张世怀咽着口水,满头大汗。
而与此同时,席梦茹也因为张世怀的大喊赶到了前院,她一出来,福伯就哭倒在她面前:“小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席梦茹看着院中忙碌的丫鬟,和那四个伤者,这不是马飞雪的轿夫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眼就看见从另一个院门进来的张玄和马天行,张玄的一身翠绿和马天行的一身雪白,两人站在一起尤为显眼。
“师傅,不……不好了……出事了!”张世怀说了半天还是那句“出事了!”急地他身边的丫鬟直跳脚,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兄弟,我们家小姐到底怎么了?”就连那四个伤者,也围了上来,他们醒来时,就只看见张世怀,而马飞雪却没了踪迹。
张世怀被他们一催,越发地慌张,脸涨得通红,斗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间滚落。
忽然,张玄抬起右手,“啪!”一声,狠狠拍在张世怀的后脑勺上,张世怀,一下子懵了,只听张玄冷冷说道:“现在好了吧,快说!”
“哎……”张世怀摸着发麻的后脑勺,“山妖把飞雪姐姐变成一个竹竿了。”
“啊——”
“呀——”
“天哪!”众人叫做一团,他们没听错吧,山妖居然把飞雪神女变成一根竹竿?就连席梦茹都瞪大了双眼。而福伯,更是双眼一翻,晕眩过去。
“还有……”张世怀继续说着,“那山妖说……说……”
“说什么?”马天行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