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立伟清了清嗓子,满脸笑容道:“苏祖是我们队里重点培养的小将,自从加入国家队开始,成绩也是一再突破,不过这还不是收获的季节,他的年纪还小,未来还大有期待。苏祖拿下100米冠军的金牌和跑4x100米最后一棒,历史性的创造了纪录,我当时在现场非常的激动。短跑项目从九十年代以后,日本泰国这些国家崛起,我们逐渐丢掉了亚洲的桂冠,但从这一次的亚锦赛,再次宣告了我们的归来和崛起。在这次的接力项目里,我们的运动员都表现出了最高水平。我们包揽了男子100米的一二名,还有男子200米的三四名。你知道日本创造的亚洲男子4x100米纪录放在世界田坛也是有可观之处的,而现在,这个纪录属于我们了。”
“余指导,怎么没有在代表团里看到苏祖和他的教练李志忠呢?”
“这个主要是后面10月份的城运会要开始了,苏祖将做为禾岛市的选手参赛,他和李志忠教练两人直飞回了禾岛市,开始休息调整状态。我们的运动员还是比较辛苦的,从全国田径锦标赛之后,基本没有喘口气,马上就转入到了马尼拉参加亚洲田径锦标赛。在冬训开始之前,还有城运会这个大型赛事,当然要保持好状态。”
“余指导,余指导……”
接机大厅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记者口中抛出。
余立伟丝毫不嫌麻烦,反而回答得津津有味,各种官话套话不要钱似地开始往外洒。
各个有出成绩的运动员都让余立伟点评了一番,但毫无疑问,苏祖是被提及得最多次的一个。
在经过了全锦赛和亚锦赛两场颇有影响力的大赛后,在男子短跑项目上,苏祖已经盖过了原来的陈建和杨光宗等人,逐渐走入大众和媒体的视线内。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未来规划
禾岛市竞管中心。
一间颇大的会议中心,禾岛市几名体育局的领导此时正在台上做着激情洋溢的讲话。
时间已经进入了10月份,每四年一届的全国城市运动会就要开始,做为国内仅次于全运会的大型综合性体育盛会,又是以城市为参赛主体的运动会,基本上都受到了各城市的主管单位重点支持。
此刻就是城运会前的一次参赛运动员的动员大会,苏祖在座位上听了几句后,就有些百无聊赖。
本来亚锦赛之后,他是准备和田径队一起回帝都,然后顺便有时间去看下张群文那边的情况。但后来,禾岛市这边希望他能够早点为城运会做准备。
在李志忠和队里方方面面沟通过后,他也就先行离队,从马尼拉直飞回了禾岛。除了他以外,像陈建和杨光宗等人,其实也都是先后离队回了羊城和魔都。
看在禾岛市先后为他全锦赛破纪录和亚锦赛冠军,给出的不菲奖金份上,苏祖对于这个安排也提不出异议。
后面和张群文再次通了电话,让他那边先继续维持现状,等城运会结束进入冬训的时候,苏祖再过去看一趟。
坐在会议室后排的位置上,苏祖摊开了手里的笔记本,拿了根笔开始写写画画。
张群文在店里新招的人是他原来在体校里认识的长跑运动员,因为天赋一般,没有太多的潜力可挖,退役后加上个人的一些因素,一直也没有特别合适的工作。也不知怎么和张群文联系上,开始一起在店里帮忙。
现在那个他随口取名叫做运动员之家的小店,规模很小,盈利上也是很微薄的。
但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从张群文的只言片语里,苏祖也估计到除了运动服之外,可能还有兼卖一些体育用品。
有些东西,如果要做的话,还是要从头到尾的好好合计一下。
其实不少退役的运动员,系统内是有考虑给一些合适的安置措施,但僧多粥少,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合适的位置。
长期的在一个小圈子里,可以说,突然走上社会,如果没有比较强的适应力,也是很难走得顺畅。
这一点苏祖现在其实就有深刻体会,他自从进入体育系统以来,个人的圈子可以说,比起普通人要狭小了不少。已经是脱离了一般社会节奏的。
不仅受困于运动生涯带来的各种痛苦的顽疾,更受困于家庭琐事、地位落差和生活压力。
而且,运动员如果有伤病的话,即便体制内给安排了位置,也远远谈不上能够保障生活。
苏祖后面才听说在5月31日过世的那位亚洲第一力士,退役后的工作是在省体院当门卫,先不说曾经同样打破亚洲纪录的冠军,这个社会地位的问题,但是这个岗位所能提供的待遇,就很难供应起他的伤病和家庭开支。
得益于后世打工、跑业务和自己创业的经历,苏祖不会莽莽撞撞地认为什么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
这些日子苏祖是很认真的考虑过方方面面的问题,说实话运动员退役后,能够成功将自己的名气转化为商业价值的,真是凤毛麟角。
也就李宁这个在体操史上获得足够声望,又有足够的头脑和学习精神的人走出了一条路。
知名的运动员或许有一部分能够凭借运动生涯取得的成绩,获得足够的商业利益和社会地位,但绝大多数的运动员,基本都是默默无闻的状态,商业开发的价值为零。
苏祖不是想要空泛地去创建一个公益基金,以后凭借自身的名气和公益这个属性,去向社会化缘,这条路苏祖从来没有考虑过。
这种以无偿资助、社会救济的方式去做的公益**业,也许对他个人名声有利,但长久下去,其实是无根之水,得不断依靠着社会大众。
从后世的一些名声巨大的明星所做的公益项目来看,效果或许是有吧。
但其中牵扯的各种政治纠纷,贪腐挪用之类丑闻,实在是让人心寒,也极大地伤了公众的热心。
而且就算真的做大了,对于一个只会伸手要钱的机构组织,到时候恐怕最大的可能就是资本绑架,沦为资本手里的工具。
和苏祖的本心,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