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肝胆相照,遂这二者俱在一方,服色旗号相似,一者在架天罗,一者腾地网。
西方、北方、南方、亦是一般,或皂色、或赤色、或玄色、又来八路兵马。
各色兵甲旗号,或青龙旗,玄武旗,朱雀旗,或飞彪旗,或青蛟旗,或毕方旗,刀枪如林,队列严阵,一语不发,这般雄武之师,人间难有。
却是刘樵下了血本,直接一波干出去十年法力,这些兵马,皆身内十将及八万四千灵光所化。
灵光乃日后身神雏形,目前虽只是虚样子唬人,不能真与天兵天将相比。
但此时或借草木,或借枯枝,或借虫豺以法力化出躯壳,亦算神勇无匹,气力无尽之神兵,不是凡人兵马所能比。
“咚…咚咚…!”云头中,锣鼓响彻,无数兵马,朝包围中的魔兵杀去。
“杀…!”那无数妖魔、伥鬼亦舞动兵刃迎上。
刘樵在十余里外一方山头上现身,盘坐观战,淡定道:“为你这魔头,贫道可下了血本,布下天罗地网,量你无处可逃…”
山谷之中,喊杀声冲霄而起,八万四千天兵,个个神勇,一心要擒妖伏怪。
六万四千妖魔、伥鬼被围在当中,亦是凛然不知惧意,一心要冲处包围,逃出性命。
霎时间,鬼哭神嚎,四下阴云惨惨,八方杀气腾腾,长枪闪得亮如银,画戟幡摇摆动,弓如霹雳弦惊,马吼厮杀长鸣,妖风邪气走石飞沙,祥光瑞气满乾坤。
只杀得天上神人闭户,地上精灵无踪影,炼气士静颂黄庭,地府天关摇动。
九霄上,玄窮高上帝阖目道:“下界仙家伏妖邪,持吾宝旗遮了天地,免伤生灵无辜…”
早有神吏躬身控背,口称:“上帝慈悲”即取出天帝至宝,似一面玄黑色旗帜,望下界一笼。
霎时间,地界万里一片黑暗,闭了日月星斗,宝旗无风自晃,垂下丝丝瑞气,刀枪水火不能沾,护持周遭生灵免受波及。
此旗又称皂雕云界旗,乃天宫上界一桩之宝,后传于荡魔祖师,扫荡妖氛能免伤生灵,稍稍一掩,便能遮盖乾坤。
却是此时天宫尚无兵可用,有这般仙家练就道兵,上帝亦是见之心喜,遂相助一功。
亦有无数炼气士,虽则惊惧不敢出去,一个个也在洞中无心念经,皆道:“那祥光氤氲的,必是天兵,只盼能够得胜,伏妖氛,还得天地清平是幸…”
也有那耐不住性子的左道异士,纷纷叫好道:“好家伙,天兵斗邪魔,贫道也有些手痒难耐了…”
这一番好斗,足有顿饭时间,那些魔兵便显露颓势,到底是邪不能升正,且有天宫至宝相助,邪祟无处可逃。
刘樵的灵光能放能收,死一个天兵,一口法力,又能变化出来,所以无穷无尽,杀之不净。
而那妖魔的伥鬼,只是拘来的鬼神,炼成化身,死一个,便少一个,后继无力,遂抵挡不住。
两方皆非凡兵,不会力竭疲惫,天兵越杀越勇,队伍依旧整齐严密,那妖魔鬼怪却是散得到处都是。
杀至日暮时分,已战了数个时辰,妖鬼阵营哄然一声嚷,余下还有数千鬼怪魔头,皆无战心,各自溃散。
或朝山洞钻,或朝岩缝躲,或阴溪涧借水雾遮蔽邪气,或冲天飞起,想跳出罗网遁走。
若是一般的炼气士,见这情形,多半没手段应对,只能眼睁睁看着妖魔化身逃走。
然刘樵这道术,却专门克这妖魔,遂不慌不忙存思法术,道声:“咄!”
霎时雾气腾腾,黄庭道术施展,一些兵马又起变化,须臾间化为飞鸟,大的如鹰隼,小的如蜂雀,似千千万万。
那飞天去的魔头妖气,跑不出百尺,便被这些鸟雀围住,逃脱不得,利爪尖喙,啄得妖气溃散。
另一波道兵,亦化为走兽,大的如熊罴,蜜獾、狡儿,小得如蝼蚁、蝲蛄虫,无穷无尽。
在那些山岩底下,石缝当中,寻摸掏抓,那躲着的伥鬼,亦难逃法网。
还有一波道兵,跳入溪涧当中,入水即生变化。
或黑鱼、螃蟹、虾米,大的如水蛇、鱼鹰、鼋龙等,翻波逐浪,不过少顷,那水中的妖邪,亦落彀中。
“收!”刘樵见此,将身一晃,周天飞禽走兽,虫豺茅草,尽数化做无数毫光,飞入身中。
只那十将,各化做罗网,将一团数十丈的邪气束在其中,正是捉伏的所有妖邪化身。
“仙长…饶命…”那团邪气正是神幽介士本相,此时一边求饶,还兀自挣扎,想逃出去。
只是这法网是十将灵光所化,不是凡物麻绳编制,看似有孔,实则能盛水不漏,任那妖精使劲办法,亦不能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