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阿里木愣愣的自言自语着。
"冲呀!"伴随着刀疤脸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他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大刀被高高举起,然后如狂风般朝着宋济泽猛扑过去。
而那些原本还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歇息的胡商们此时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
一时间,各种惊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沙漠上空。
这些胡商们完全慌了神,开始毫无目的地四下溃逃,有的被吓得双腿发软,呆呆地瘫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刀疤脸逐渐逼近;还有的则拼尽全力向附近的沙丘攀爬,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更有甚者直接一头扎进深深的沙坑之中,试图借此躲避这场背信弃义的杀戮。
眼见情势十分危急,慕容辞忧心中愈发焦急,手中不断用力地抽打骆驼,然而,冲天的火光和刺耳的啸叫声却使得这头骆驼受到了惊吓,它完全失去了控制,开始疯狂地横冲直撞起来。
眼看着骆驼即将踏住一个不幸的胡商,慕容辞忧急忙紧紧拉住缰绳,试图让骆驼停下,那骆驼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束缚住,吃痛之下扭动着身子。
巨大的惯性使原本就娇小瘦弱的怀礼直接飞了出去,慕容辞忧大惊失色,正要起身去救,却见宋济泽从头驼上一跃而出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怀礼。
就在慕容辞忧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刀疤脸已经冲到他眼前,伸手一劈,手里的大刀便齐齐砍断了身下骆驼的双腿,那骆驼凄厉的嘶鸣着倒在地上,慕容辞忧忙松开缰绳跳下来。
宋济泽将怀礼和慕容辞忧护在身后,拔出腰间的利剑便朝刀疤脸飞去。
慕容辞忧忙拉着怀礼朝前面的沙丘跑去,只是刚跑了几步,忽然,慕容辞忧感觉到脚下一软,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掉进一个沙坑里。
再一抬头就看到更令人恐惧的一幕——怀礼的双腿已经陷进沙坑里,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慕容辞忧甚至来不及反应。
小怀礼显然被吓坏了,他哭叫着使劲挣扎起来,可是越挣扎,身下的流沙便陷落的越快。
“流沙!”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慕容辞忧,焦急地大喊道,“怀礼,别动!千万别动啊!”
可早已被恐惧占据身心的小怀礼一点也没听到他的劝告,他只顾着哭闹和胡乱扭动身体,全然不知这样只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
“接着!”沙丘下的阿毅大喊着将一条毯子扔上来,慕容辞忧转头去接,可那毯子距离太远,不论怎么努力也够不到。
一转头,怀礼的大半身躯已经埋在沙土里,他被沙土挤压的呼吸困难,脸色也青紫起来。
慕容辞忧心急如焚,他猛蹬着沙土试图将自己的双脚从流沙中拔出来,却是徒劳无功。
无奈之下,慕容辞忧咬紧牙关,猛然向前扑倒,一把紧紧抓住怀礼的肩膀,希望能够帮助他脱离险境,可是愈是用力,流沙便愈是无情的地吞噬着他们的身体……
远处,正被匪徒围攻的宋济泽,听到慕容辞忧的喊叫,便无心缠斗,他猛地一击,震得那群匪徒的大刀纷纷掉在地上,趁着这样的间隙飞身过来。
宋济泽刚要奔向慕容辞忧,却被阿毅抱住了,他哽咽的劝着:“流沙,是流沙,师傅,危险”。
宋济泽一把甩开他,又扯了几条毯子扔到流沙上,他本就练就了极好的轻功又借着毯子垫脚,所以并没有被流沙吸住。
就在此时,地下的坍塌忽然变得更剧烈了,流沙像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就吞噬了小怀礼,连他微弱的哭声也在瞬间消失无踪。
千钧一发之际,宋济泽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慕容辞忧的肩膀,试图将他从危险边缘拉回来。
慕容辞忧见自己大半身体已被流沙咬住,又见宋济泽眼神坚定,他笑了一下,猛地甩着胳膊,挣开了宋济泽的拉扯。
宋济泽心中一惊,正欲再次伸手去抓,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越张越大的流沙血口无情地将慕容辞忧一并吞没了!
刹那间,无数的沙石汹涌而入,迅速填满了慕容辞忧周围的空间,他只觉得口鼻被无数沙尘所充斥,憋闷的无法呼吸,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