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果然祸害活千年啊!”完颜黎阳直白的讥讽着。宋济泽未发一言,清冷的目光略过他,定定的看着床上的慕容辞忧。
“呵,你的爱徒还真是经不起折腾,我才只用了几分力气,他就承受不住昏死过去了”。
完颜黎阳说着,又伸手在慕容辞忧的胸膛上抚摸起来,眼神里是明晃晃的挑衅。
宋济泽挣开那两个侍卫,脚步虚浮的朝床上扑去,可只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侍卫踹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被褥之下,慕容辞忧早已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拼尽全力地屏住呼吸,才将两只拳头牢牢按在原处。
“咳咳咳~”,慕容辞忧痛苦的咳嗽起来,完颜黎阳敛住笑意,一抬眸子,一旁的侍卫架着宋济泽来到床边。
宋济泽跪在床边,慌忙从被褥中摸出慕容辞忧的手,看着他手腕上缠绕着的红肿伤痕,宋济泽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丝丝缕缕的血迹在他心底洇开一片血海。。。。。。
宋济泽眉头微皱,清冷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他伸出自己骨节分明而又冰凉的手指,极轻柔地抚住慕容辞忧的那些伤痕。
慕容辞忧原本火辣辣疼着的手腕,被宋济泽这一摩挲,冰冷与刺痛交织成一片令人心安的温热,席卷全身。。。。。。
悬脉诊了一会儿,宋济泽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看看慕容辞忧,宋济泽怎么肯就这样离开,于是又直起身子贴近床沿,轻轻翻开慕容辞忧的眼皮。
完颜黎阳警惕的紧紧盯着,虽见宋济泽的动作没有什么异常,可他手里的弯刀却不曾放下。。。。。。
宋济泽逐一细致的检查起来,当他俯身查看慕容辞忧的右肩时,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腰间滑动着。
宋济泽心神一动,微微侧过身子,完全贴住了慕容辞忧的手。
果然,慕容辞忧的指尖有规律的滑动起来,似乎在写字又好像在画图,宋济泽手上照旧检查着,心里却暗暗留意起来。
一个向左的箭头、两个不大的弧形。。。。。。
当宋济泽将慕容辞忧指尖圈画的所有线条,全部连在一起时,他原本平静的眼眸里,翻涌起难以抑制的震惊,这样的图案,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
久别重逢的激动,一路坎坷的心疼。。。。。。无数复杂情绪让宋济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完颜黎阳察觉出不对劲,手中的弯刀抵住了宋济泽的脖颈,冰冷又无言的威胁着。
宋济泽回过神来,淡淡道:“他伤的很重,只有以鹰血为引,辅以鹰肉入药,加以调养或能好转。。。。。。”
闻言,完颜黎阳放下弯刀,垂眸思索起来。
宋济泽又掀起一角被褥,托起慕容辞忧的手放入其中,被褥盖下来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握住那双伤痕累累的手。
双眼紧闭的慕容辞忧,完全没想到,宋济泽竟会在完颜黎阳的监控下,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他先是一愣,而后也情不自禁的,轻轻回握了一下。
宋济泽心底一抖,还想再握,慕容辞忧却松开了,他只好抽出手。
还不等完颜黎阳答应,宋济泽神色自若道:“我要亲自去挑选鹰肉,太老太嫩的都不能入药!”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肯定。
闻言,完颜黎阳迟疑了片刻,可看着床上紧蹙着眉毛的慕容辞忧,他还是吩咐下去。
一旁的侍卫却弓步半跪,叽哩哇啦的劝着什么,完颜黎阳极不耐烦的一瞪眼,那人只好闭口不言带着宋济泽了。
不一会,后院便传来泼洒热水的声音,鹰鸟凄厉的叫声。。。。。。又过了一会儿,侍卫便端着汤碗进来了。
“咳咳咳~”慕容辞忧咳嗽着苏醒过来,他可不想完颜黎阳用什么奇怪法子喂自己喝药,于是醒的时机恰到好处。
完颜黎阳扶他坐起来,慕容辞忧也不多问,接过那汤碗就一气喝尽了,只是喝的太快,几滴汤药顺着嘴角滑落了。。。。。。
完颜黎阳抬起手,可还没凑到慕容辞忧嘴边,慕容辞忧就先别过脸去,自己胡乱抹了。
完颜黎阳不气反笑:“看来是全好了!不像刚才那般求我救你了?”
说着,完颜黎阳就猛地扑过去,将慕容辞忧死死压在身下,又失去理智一般,俯身去吻他,慕容辞忧左躲右闪的挣扎着。
完颜黎阳也不气馁,又舔舐着慕容辞忧脖颈上滑落的汤药,看着他好似品尝美酒佳酿般的享受模样,慕容辞忧觉得恶心,他冷笑一声。
“完颜黎阳!棠不苦说他真的很后悔救了你。。。。。。”
是啊,他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总爱行侠仗义,住持也许不会死?宋济泽也许不会被追杀?他和念慈也许还可以一直呆在那个家?
闻言,完颜黎阳眼里燃烧的欲念逐渐黯下去,他一把掐住慕容辞忧的脖子恨恨道:“你胡说!棠不苦才不会后悔,他对我是真心的!”
慕容辞忧被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余光的虚影中,他恍惚看到宋济泽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