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侍卫的禀告,印证了他的判断。
赵琥先是派几个侍卫找遍整个传舍,未见到常旭的人影,赶紧去向使者禀告。
使者笑了笑,说道:“这是好事情呀,常旭躲起来干吗?”
赵琥回道:“派人里外找了个遍,就是未见到他的人影,梁家人就在传舍大门口,这该如何是好!”
使者又笑了笑,说道:“吾看这事还得赵侍长替常旭作主,侍长已与常旭义结金兰,俗话说得好,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个主侍长作得!”
赵琥着急道:“俺向来拙嘴笨舌,又未曾干过结亲家的事,恐怕还得劳驾使者出面打打圆场!”
见赵琥着急的样子,使者说道:“好吧,咱们出去看看,省得人家久等,少了礼数,让人笑话。”
两人来到传舍门口,热热闹闹的人群,除了招亲的队伍外,还有围观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媒人见出来两官员模样的人,凑近说道:“梁家招婿来了,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赵琥回道:“吾等乃都城来的赴秦使队,吾身边这位乃使者,吾乃使队侍长。”
媒人点了点头,走到独辀双轮马车旁,嘴里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便见车夫撩开车帘,一对翁妪相互搀扶着从车里出来下了车,跟着媒人走了过来。
只见那老翁快步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阏与邑大夫梁瀚携拙荆见过使者、侍长!”其身后的老妪也跟着行了礼。
使者拱手道:“见过梁大夫、梁夫人!”
侍长也拱手道:“见过梁大夫、梁夫人!”
行礼毕,三人跟着使者、侍长走进传舍,剩下的人则在门外等候。
几人进了传舍,于堂厅席地而坐。
媒人开口道:“咋不见常少侠呢?丈人、丈母亲临,也不出来拜见!”
赵琥回道:“一早未见其人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媒人又道:“昨晚,常少侠打擂赢了梁家三姑娘,已是梁家三女婿,这会儿,梁家来招婿,他倒好,躲起来了!”
赵琥回道:“吾等也是刚听到常少侠昨晚打擂之事!”
媒人道:“梁家三姑娘等着常少侠前去行相见之礼,还望侍长赶紧派人将常少侠找回,以免耽误了好时辰!”
赵琥回道:“常少侠不愿露面,恐怕其中有什么隐情,或只是想去比武,而非想去招亲呢?”
媒人驳道:“明明摆的是比武招亲擂台,常少侠既不想招亲,那又上擂台比武作甚,而且还要非赢了人家姑娘不可呢?”
这话可把赵琥噎住了,心想:“媒人说得也对,既然不是去比武招亲,常旭汝上擂台作甚?上就上吧,随便过几招便是了,为何非要赢了人家姑娘才罢手呢?”
见赵琥答不上腔,使者接过话茬儿:“婚姻乃两厢情愿之事,此刻又找不到常少侠,吾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待吾等见到常少侠后,探听他的真实想法,如对令媛有意,再催促他前往梁府与令媛完婚如何?”说完朝梁大夫及其夫人行了拱手礼。
梁大夫拱手回道:“使者所言极是,只是本府一切皆已张罗妥当,就等常少侠前去与小女完婚了!”
使者诧异道:“如此仓促,婚仪六礼皆不施行?”
梁大夫回道:“吾知汝等有要事急于西行,故撇下那些繁文缛节,只须常少侠与小女行相见之礼便可!”
梁大夫接着问道:“敢问常少侠何方人氏,贵庚,可有婚配?”
使者回道:“常少侠乃武安常村人,年近二十七岁,无父无母,未曾听说有婚配。”
听了使者的回答,梁大夫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女今年二十四岁,容貌还算秀丽,年龄也与常少侠相差无几,顶般配的一对,既然常少侠尚未婚配,使者何不趁势劝说一番,促成这桩姻缘,岂不美哉?”
使者回道:“梁大夫所言甚好,就怕常少侠的心里已经装了别的姑娘,吾等擅自撮合,到头来常少侠不情愿,岂不白忙活,反而误了令媛的终身大事,这就不妥了!”
听了使者这番话,梁大夫苦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想:“使者说得也在理,或许人家常少侠已经有了意中人,这招亲怕是自家小女一厢情愿罢了,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两方皆没人再言语,堂厅静得怕是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过了一会,梁大夫起身拱手道:“既然常少侠不肯露面,只能怪小女与之无缘,吾等就不耽误使者的行程了!”
使者起身拱手回道:“令媛乃女中翘楚,自会天赐良缘!”
梁夫人也起身朝使者、侍长拱手辞别,随后扶着梁大夫走出传舍大门,登上独辀双轮马车,带着招亲队伍,怏怏而回,围观人群也跟着一哄而散。
此时,天空晴朗,阳光明媚,云淡风轻。邑城街头,人来人往,马水车龙,喧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