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钱山甲。”
“原来是钱大人。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钱大人家中光是在咸阳,就一共开了四家粮铺,三家布店,以及一家客栈,一家古玩店。”
墨君说着,缓缓从旁边取出一卷竹简,继续道:“秦王政七年,钱大人光是在咸阳的店铺,便已经盈利三千金币。秦王政八年,盈利三千五百金币。秦王政九年,盈利三千三百金币······”
“直至现在,钱大人家中的商铺,共计盈利六万九千三百一十一枚金币。”
“按照大秦商税法。”
“哪怕抹去零头,钱大人的商铺应缴税额也应有一万三千八百枚金币。”
“然而如今钱大人家中已经缴纳的税赋,却才仅仅只有两千三百二十金币。连实际应缴纳的商税零头都不到。”
“钱大人,不知你作何解释啊?”
墨君说话时的语气不急不缓,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然而自从墨君说出自家商铺每年的盈利额开始,钱山甲的脸色便已经开始慢慢失去血色,直到最后当墨君报出钱山甲所有漏缴的税额后,钱山甲的脸色已然变成一片惨白,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见到钱山甲的神情,其余人心中陡然浮现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好一会儿。
才见钱山甲嘶哑着嗓子,满脸不甘心的开口道。
“伱······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
自家商铺的盈利额虽然隐蔽,但如果有心探查,倒也不至于一点也查不出来。
真正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在向秦国缴纳的税额中,他明明已经打点过了人手,将账本做的完美无缺。
就算查出盈利额,对照账本,也应该找不出任何问题才对。
墨君伸出拇指和食指,稍微比划了一个手势,道:“钱大人,你找人做的账本确实不错,但可惜比起本官还是稍微差了亿点点。”
说罢,墨君又看向下方其他人,接着道:“诸位不会真的以为,本官今日来找各位,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捐粮这么简单吧?如果各位心里真的出现过这样的想法,那本官只能说诸位这官当得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听到墨君的话语,下方众人的脸色忍不住微微一变。
但还没等他们多说什么,就听见墨君语气一冷,道:“本官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想必诸位也明白本官此行来找各位的真正目的了。”
“面子已经给了诸位。所以接下来本官也就不废话了,十天,本官给你们十天时间,只要各位还回之前偷漏税赋的两倍钱财,这件事本官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否则的话······休怪本官无情了。”
丢下最后一句话。
墨君便直接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座侧堂。
但就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脚步陡然一顿,转身道:“对了,差点忘记说了。诸位也可以尝试去找你们身后的人给本官施压,不过······最好不要让本官发现是谁做的,毕竟我这人心眼小,要是有仇不报的话,憋在心里难受的慌。”
听到墨君最后一句话,侧堂内刚刚心中还升起了一点小心思的几人,顿时神色一变。
说实话。
他们中的不少人,刚刚心里还真升起过一些想法。
毕竟几千石粮食他们可以不在乎,但这次如果真要缴纳以前偷漏税赋的两倍钱产,估计至少也要两万金币,也就是二十万石粮食以上。
这么多资产平白无故交给别人,就算是他们也会感到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