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看得如痴如醉,直到一本演完,还沉浸其中,只觉着这戏里两人相遇着实是天赐之福,与他和莲弟之间虽有不同,却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待要回头与他莲弟说说,却见杨莲亭已是睡得沉了,口半张、鼾声起,旁边也有人见着,来看时都眼带鄙夷,东方不败一蹙眉,便有些不高兴了。
倒不是生他莲弟的气,东方不败也是晓得,杨莲亭陪他过来已属不易,这能不能听得进去却是不能强人所难。而既然他明白杨莲亭的苦处,旁人的苦处他就见不着了。若不是在此处听戏,有人敢这般看他,早一掌打死了,省得让他心烦。
许是东方不败身上杀气重了些,杨莲亭竟一个激灵醒过来,一眼瞧出了他老婆不爽快。忙凑过去,问道:“娘子,谁惹你生气了?”转念一想,莫不是因为老子睡着了?赶忙赔罪,“我这回看时,绝不会睡过去啦,娘子莫恼。”
东方不败一怔,满身杀气就消了去。杨莲亭如此为他着想,他那些儿不悦也都霎时没了,就笑道:“我哪里是生莲弟的气,就一时不顺,没甚么打紧。”
杨莲亭隔了面纱见不着他神色,只听他口气倒是还好,于是放心些,握了他手说道:“又要开场了,娘子听戏罢。”
东方不败这时心里都是甜蜜,就转眼看向戏台,柔声道:“咱们听戏。”
之后杨莲亭不敢再睡,偶尔困得急了,就捏一捏他老婆手心,玩一玩那手指头,权作打发时间。有时想到房中旖旎,浑身躁动,自然睡意尽失,可又是另一种煎熬,倒不晓得哪一个更好过些了。
这般好容易撑完了四场,戏也快要完了,杨莲亭刚打了个呵欠,却见着那面纱里头落下几滴水来,他心里一慌,想道,乖乖,这好好儿的怎地哭起来了?急忙去问:“娘子,你,你哪里不舒服么?”
东方不败并不说话,直急得杨莲亭团团转来,是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杨莲亭直哄了好久,才听他老婆轻声说道:“君瑞、君瑞他这样爱惜莺莺,却活生生给人拆散啦,这可如何是好……”
杨莲亭才恍然大悟,原来戏里头正演到那公子被迫上京赶考,好容易中了状元,偏生那在家中等待的小姐为人所骗,就要嫁给旁人,眼看这一对鸳鸯要给分开了,他老婆是为戏里人伤心来着。
他便连忙说道:“好娘子,这戏可还没完呢,不是还有一折么,定是个欢欢喜喜大团圆呢!你莫要伤心,别愁坏了身子。”
其实东方不败倒不是单为了戏中之人伤怀,不过是想起了前生往事,只觉得自个与莲弟也是经历了重重磨难,若非重活一世,险些就错过了。再看戏中那莺莺小姐闺中垂泪,就如他上辈子独自气苦一般无二,故而感同身受。如今给杨莲亭哄了又哄,再看他急得话都说不全了,就觉得满心悲戚都散了去。莲弟今生待他极好,早不是往日模样啦!
那戏台上演了最后一折,却如杨莲亭所言,是公子救出了小姐,两人共赴鸳梦,结秦晋之好……
东方不败心里更敞亮些,,掀起面纱任杨莲亭给他拭去泪水,才笑道:“莲弟说得是。”
杨莲亭见东方不败终是破涕为笑,才舒了口气。想道,老子的老婆这心思一日深过一日,可总算是能哄回来,倒也有些趣味。
戏演完了,两人饿得慌,杨莲亭给这戏台上的角儿来了十两银子的打赏,就与东方不败一同出了这广涵楼。
这天色将黑,也该回去客栈里头了。
出来这些时间,两人都还算畅快,不过后头忽有一阵微风袭来,却无杀气。东方不败略侧身,转到杨莲亭身侧,就见杨莲亭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对来人怒目而视。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很抱歉这回更新隔得久了些,而且字数也不多……嗯,这章卡了我很久,有点难写……我明天会再更一章的,就是大概还是挺晚的。
于是下头是鬓角姑娘给画的现代杨二+教主,赶脚杨二越发土鳖了……这算是土匪攻精英受咩……
东方小娘子
这人穿着一袭紫色锦缎长袍,手里拿着把白玉描金扇子,头上戴了个不伦不类镶金嵌玉的宝冠,整个人显得一派富贵,偏偏生得猥琐。虽不至歪眼斜鼻,五官也还算周正,却是个看来便浪荡得很的公子哥儿,使人见之生恶。
他一双眼正巴巴盯着东方不败,满满的都是淫邪之意。
旁边人见状,都是轰然四散,竟都不敢在此稍作停留。
原来此人乃是平阳府一名恶少,人称钱公子,家财万贯,嫡亲的哥哥在朝廷里是个三品大员,颇得当今圣上赏识。只是常年不在家中,自然治家也不够严谨。就让他这亲弟弟在平阳府里作威作福,打着的可都是他的名号。
要说这也算是个污点,少不得要被朝臣弹劾,可那三品大员却是个长袖善舞的,上下打点一丝儿不少,这恶少虽说欺男霸女,也多是以钱财权势生事,不曾闹出人命来。却也奈何不得。
这钱公子极爱美色,不分男女,常年在那广涵楼里给角儿捧场,与几个当家的花旦都是相熟。那楼里又总有许多女子听戏,他若见着漂亮的,可不管人家是否有了亲事,都要与人搭话。背景大的也只调戏调戏罢了,若是没得背景的,便要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