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我不会用发钗,那也是小小小小的一部分啦,实话是!我弄丢了你送我的耳坠,左耳的一边,我好受打击!几乎是快把牧场每一块草皮翻开来找,偏偏就是找不到,明明我每日走的路就是那几条,怎么会不见了呢?是不是被哪只笨羊嚼进肚子里?!我气哭了好几天,早知道就不戴它出去向鲁蛋炫耀!我不敢跟你说,怕你生气,又为我了……
关哥,前几天在严家说你爱凶我,对不起啦,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我只是生气明明就是你放我和暴暴鸽子,你不道歉说算了,还说话那么大声,好似有错的人是我,我一时绪气,才会顶你嘴,你也没有那么爱凶人啦……只是,小小爱骂而已啦,你为人的表情又不吓人,所以我一点点都不害怕。同样的,我不说耳坠子的事,怕你为是小事,我讨厌自己的粗心大意、讨厌自己的迟钝迷糊,我不要你以为我好像一点都不珍惜你送我的东西、不要你说一句“以后再也不送你任何首饰”……我现在把你做的所有东西摆进我娘留给我的珠宝盒,小心收着,有空拿出来玩玩摸摸,偶尔在镜匣前戴戴,再仔仔细细收好。
我好像又严重离题了吼?(你习惯了吧?)
回到最一开始的地方,谦哥那一段啦,你要是忘了,就翻回去重读一下。
我对谦哥的喜欢,还差你的一点点(一点点吗?……我不知道是大一点还是小一点,我很困惑想了一整天……),谦哥陪我吃饭时,他不会将我最爱的鸡腿夹给我,他不知道我爱吃香菇,他不知道我讨厌青豆子,他不知道我怕辣,那些,你都知道;谦哥送我回家,明明是一样的景物,一样的树荫,一样的青山绿水,那条路,说是一整个陌生。我看见那块我和你曾经坐在上头啃馒头的大石,备感亲切,谦哥却对它没有感情;我看见那探曾经结实景景的果树,记得它的果子有多甜多香,谦哥却没档过;还有那条我拌下去过的小溪、滑倒跌落的小山崖、躺平的大片草茵……那些,你也都记得吗?
和谦哥同行的途中,很快乐没错,但感觉不太对,总好像……哪儿怪怪的。我想着这个差异,想了好久,终于知道那股突兀是什么。
是你,关哥。
少了你。
好多次,我都不经意对着谦哥叫“关哥”
好多次,我都以为站在我身旁的人是你。
我想跟你一起看那片星空,想跟你一起看那株盛开的山樱花……
在我写出“我好像爱上谦哥”那句话之前,是不是……我早就爱上你了?比喜欢还要更加的喜欢加喜欢?我……真是太差劲了,说好了是哥儿们的……你喜欢的人又是那么美丽可爱的欢欢,我这样说,会让你很苦恼吧?如果,你真的很苦恼,就、说不要回我信,我懂的,我会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会很识相不再写信扰你,我会还你清静,以后,我去严家作客,我会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我说维持哥儿们的老样子,不让严家任何一个人看出破绽……
如果,你觉得,我们只是哥儿们的话……
我们当哥儿们就好,一辈子是哥儿们就好。
第10章(1)
如果当年他折开了那封信,细细读完她的每一字每一句,读完她的发问、她的等待解答,今日情况会是如何呢?也许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烦恼和相思,她的错恋和眼泪,根本就不会发生,他不会以为她爱上谦哥,她不会错解他和严尽欢的关系,他与她,何必浪费掉漫长的光阴,在错过、在失去、在白耗?
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她,让她迷惑思量、让她无所适从、让她以为他给她的答案会是伤人的,会是拒绝的!
秦关呀秦关,多年来你感受到的疼痛,是你活该倒霉,那些全是你自己应得的!
但你怎么可以教她背负着沉重的猜测,挂起强撑起来的笑容,佯装无事地喊着你的名字?佯装两人还是好哥儿们?
秦关宛若无头苍蝇,四处寻找朱子夜的身影,从他撕开信封,取出数张厚厚折信,光是读完第一张,他几乎就要夺门而出,去将她捉回身边,他用尽最大克制力,往下读去,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她在信里问他,喜欢是什么?她在信里问他,你是不是很喜欢欢欢?她在信里问他,你比较喜欢我,还是欢欢?
她在信里问他,喜欢?爱?喜欢?爱?比喜欢更喜欢?比爱更爱?
她在信里问他,在我写出“我好像爱上谦哥”那句话之前,是不是……我早就爱上你了?比喜欢还要更加的喜欢加喜欢?
她在信里问他,我这样说,会让你很苦恼吧?
她在信里告诉他,如果苦恼,就不要回信,我会明白你的意思,会识相不再写信扰你,会还你清静,会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让严家任何一个人看出破绽……
她在信里告诉他,如果,你觉得,我们只是哥儿们的话……
还不识情愁的小女孩,满信里全是困惑,用她稚拙又混乱的语法,问着他。
她需要他肯定的答复,解答她的迷途,将她从苦恼中带领出来,可是他错失了机会,他让她一个人困在那里胡思乱想;他让她一个人去整理那些凌乱的思绪,是他让她被动地爱上公孙谦,爱上不曾爱过她的人,让她流泪、让她追逐、让她尝到爱情的苦涩。秦关呀秦关,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她的迷惑、她的痛苦、她这些年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全拜你所赐!你真是一个混帐,一个天大的混帐!
“朱朱在哪里”“他抓到第一个扫地杂役,劈头就问。
“朱小姐方才去找小当家,说是要向小当家道谢。”